“你上回闹着要种的时候都五月了，所以那些郁金香都烂在土里，一朵都没长出来。”周攒说，“你笨不笨，郁孟平。”
肩头的衬衫湿了一片。
郁孟平清楚：周攒长大了，他得放手，也是保她平安。
周攒擦了擦眼角的泪，笑着点点头，随便转身离开。
郁孟平的心像是让周攒狠狠捏了一把，真是让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郁孟平走在前面，忽然听到周攒喊他名字，回过头问：“什么事？”
离开的时候，他温柔地拂开周攒的乱发，还是那句话：“我等你，周攒。”
周攒买的是郁金香种子，12月的时候正是种郁金香的好时间。
她穿着黑色的掐腰大衣，一条灰色的围巾，在风雪中十分利落干练地往前行。
那天下午，他们就回家种了郁金香种子，好在有了上回的经验，两人种起来也像是那么回事。只是周攒的种子买得有些多，加上红姨和老宋的帮忙，差不多花了两天的时间才种完。
舌尖吻着她的唇瓣，轻声说：“听你的。”
他们这段关系，除了最开始那两年，即使小打小闹，也安安稳稳地相互陪伴在身边，后来他们总是在分别中。
郁孟平低着头，眸光淡淡，恩了一声。
有淡淡的愁绪在两人之间滋生，郁孟平拨弄着她的耳垂：“而且，周攒，你不得不去。早点去还能早点回来。”
“要买什么和红姨说就行，最近要下雪，外面很冷。”
周攒招呼着郁孟平过来，她站在两级台阶上，将将与他平齐，摘下手套后，捧住他的脸，依偎上去：“今年2月我就不在国内了，就让这些郁金香陪着你，好不好？”
地上落了雪，惨白的雪光照得他眼睛痛痛的。
他说：“我等你，周攒。”
周攒无声地呜咽起来。
他的眼中，始终含着层薄光，闪闪发亮。
郁孟平拨过她的脸，吻着她带湿的唇角。
一直到了店里，郁孟平才知道周攒打的是什么主意，便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头，什么也不说了。
很快，周攒的外调通知就下来了，作为第二批，过了元旦就出发。
只喜欢你一个人呢，还这么多酸话。”
“还没走，就舍不得我？”
“是啊，就是舍不得你。”她别过脸，落了两滴泪在他心口，滚烫滚烫。
周攒摇摇头，便说要自己去买，郁孟平问她要买什么，周攒也摇摇头不肯告诉他。
可惜也只能是送到机场，郁孟平就不便再跟过去了。
时间过得得很快，过了元旦之后，周攒整理了行李就要出发。
不像上回去伦敦，周攒一个人去。这次是郁孟平载着周攒去了机场。
郁孟平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在国内始终不太安全，我也不放心，在国外还是安全点。江家的手没有那么长。”
在走之前的一天，她特意拉着郁孟平出了趟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