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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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远远走来一道高大健壮的身影,身形摇摇晃晃的,独特随意的走路方式,与当年别一无二,他只在一人身上见过。

    陆巡听到声,看向他,有些疑惑,看了好久才凭借他鼻子上的大痣认出来,这人是当年的狗蛋,蛋子?

    男人声线低沉,听着比当年要沉稳的多。

    他看见铁蛋摇了摇头,当年对女人嗤之以鼻,成天嚷嚷弟兄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把不娶媳妇挂在嘴上的铁蛋,居然成了妻奴,还有了几个孩子。

    陆巡刚说完,屋内孩子就哭了,女人在屋里唤狗蛋,巡哥你先等等啊说完人就急匆匆跑进去了。

    可谁也没想到八年后,那人又回来了,孤身一身,一人一马,走在那小径上。

    老地儿

    想到这事,狗蛋也不敢提留陆巡在家吃饭了,要是让阿花知道巡哥回来了,跟他离了怎么办?

    好几年不见,狗蛋见到陆巡那叫一个激动呀,仿佛又回到当年的肆意岁月,孩子也不逗了,赶忙抱进屋给媳妇,拉着陆巡,左看右看巡哥?嫂子呢?

    

楔子



    陆巡年近三十,还没娶媳妇,年轻时是当地有名的混混,人憎狗嫌,带着一帮地痞流氓成日里打架斗殴。

    嫂子太多?带不过来?

    更何况那附近人差不多都搬走了,几乎要变成一荒地了,巡哥也不嫌瘆的慌,下次一定要告诉巡哥让他搬。

    他也不敢跟陆巡说多了,省得阿花出来看见巡哥,急忙结束这些个话题巡哥,你住哪儿?改天咱们哥俩叙叙旧,叫上铁柱,二牛,他们前两天都还提到你。

    当地人彻底松了口气,当官的吃香的喝辣的,大把女人睡,谁还会回这穷乡僻壤的地方。

    他可记得阿花当年,也是爱慕陆巡的一员,一直等到去年,等不下去了才同意成亲,要不是年纪大了,勉强嫁给了他,他就是老光棍了。

    而还没有娶媳妇的居然是自己,想到这陆巡郁郁,牵着马走远了。

    我可记得你以前可说要娶一屋子媳妇

    好不容易把孩子弄睡着,铁蛋急忙出来,院外空无一人,问了两孩子,才知人早走了。

    他确实回来好些时日了,一直不怎么出门,趁着夕阳下山前,上街打个酒。

    他一只手单抱女儿,另一只手揉了揉眼,确认自己没看错,诧异的唤了声巡哥?

    近了,狗蛋才发现他比当年更黑了,同时也嗅到了陆巡身上散发的酒味,还有他脸上那不修边幅,一嘴的胡渣,穿的颇为寒碜,深色黑衣皱巴巴贴在身上,整个人形容看着也邋遢极了。

    后来去参了军,当地人松了一口气,再后来又听一起去参军的人,回来说当了什么大官,吓得他们整日提心吊胆,就怕官老爷哪天回来,抓他们下大牢。

    他们这群小混混,当年人憎狗嫌,成天被骂讨不到媳妇。

    是我呀,真的是你呀,巡哥,我以为我认错了他之前就听人说陆巡回来了,还以为那些人乱说的呢。

    正所谓一醉解千愁。



    还有巡哥你怎么回来了?你的官老爷不当了?

    想起陆巡说的老地儿,他猛地瞪大眼,那地方这么多年过去了,都破成啥样了,还能住人?

    毕竟这些年,陆巡人虽不在,当地人却时不时提起陆巡。

    而旁边两小儿子蹲在地弹着泥蛋子。

    不过他沉浸在见面的喜悦中,对这些也没注意,大家都是糙汉子,当年比这邋遢的去了。

    不然到现在还是一个老光棍呢。

    可要知道陆巡当年可是他们这里最不缺大姑娘小媳妇爱慕的,长的可俊俏了,要不是那桀骜的性子,隔三差四打架斗殴,当兵前可能孩子都有了,可不像他去年才讨到媳妇,有了娃。

    这一年陆巡二十七岁。

    狗蛋一下子抛出不少问题,当然他还是关心陆巡怎么回来了这个问题,他对陆巡媳妇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五年也过去了,做了官老爷的陆巡都没有回来。

    与他当年一起做混混的狗蛋,抱着媳妇生的刚满三个月的小女儿,正在院子里的葡萄树架子下,摘葡萄逗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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