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鎮上,走路大概二十多分鐘。」
「也罷,佛度有緣人。姑娘欲往何處去?」瀲玉子也不多推辭。
「姑娘可看到天空如此之廣?」瀲玉子邊飛邊問。
她想起瀲玉子給她的膏藥,於是拿起來就要擦,但瀲玉子就大大方方地站在她面前,弄得她不好意思低頭看自己私處,遑論還得伸手指進去擦藥。
原來在鳳凰國,還有重病的遠親,等著瀲玉子精煉的藥物治療。
「辛苦了,姑娘可以張嘴讓在下收回陽物。」鳳凰說。
「人心便如這天空,本是廣闊,卻叫執念困住了自己。」
瀲玉子說,每個人能活多久,都是這世早就註定的,除非看破這具身體乃虛無之物,不然無法超脫生死。
「若無慈悲之心,又怎能算是個修行者?在下不過舉手之勞。」
愛麗絲是被吵醒的,她聽到一陣非常嘹亮的鳳鳴,然後感覺口中一陣熱燙,湧入嘴中的液體微有乳香,濃而不膩,她反射性地吞了下去,喝了四五大口,再也喝不到,她有點不滿足地睜開眼,才發現瀲玉子的陰莖還在自己嘴裡。
「好...好痛喔。」
「以為能得幸福而希冀之物,卻往往讓人苦不堪言。」瀲玉子在她背後意味長深地說。
「這是什麼意思?」她吃得很飽,連果汁和牛奶都喝得一滴不剩,撫著肚子問。
瀲玉子用生老病死來解釋說,並沒有死亡這件事,也沒有死而後生這件事,生命的本來真相,是完全沒有煩惱罣礙的空性。
經過昨晚那場劇烈的體力消耗,失去泰倫坦後的一年多來,她首次重新感覺到食慾,並且驚訝地發現食物竟然那麼可口,它們緩緩滑過她的食道,進入她的胃部,滋養了她的身體,讓她有種不可思議地滿足感。
「嗯。」
「那不就什麼都沒有了?」她問。
「萬一你的族人...」她怕萬一拖久了會有生命危險。
她擦完藥,愁眉苦臉地轉過來和大鳥面面相覷。
她有點戰戰兢兢地跨到牠背上,摟住了牠的脖子,瀲玉子的羽毛在清晨的陽光照射下,格外璀璨,觸感卻如棉絮一般柔細。
「那...你可以再陪我幾天嗎?你...你如果需要藥草,我可以陪你一起找,仙境裡的植物我大部分都認得。」她實在不想再被那種空洞的絕望吞噬,而瀲玉子身上有種能讓人安定的氣息。
瀲玉子說完便不再多言,愛麗絲一時間搞不清楚牠想表達什麼,但有種模模糊糊的感覺,在鬆動她內心的糾結。
「姑娘無需多禮。」
「一切皆幻相。」瀲玉子說。
「你為什麼來到仙境?」她邊吃早餐邊問。
「那你不趕快回去嗎?我...我再找別人陪我好了...」雖然她不知道要找誰,但總不能跟重病病患搶瀲玉子。
鳳凰解釋說,肉眼能看到的東西,還有心中的情感,以及腦裡的想法,其實都是虛幻的,並不真實存在,只是被人們當真罷了。
「姑娘昨日並未羞臊。」瀲玉子平實地道。
「已近辰時了,姑娘可要返家?」瀲玉子在她身後問。
「請姑娘務必抓牢,雙腿夾緊。」
「那麼請姑娘上來。」瀲玉子示意她騎到鳥背上。
「那不一樣啊...」她只好把屁股轉轉轉,背對大鳥上藥,邊碎碎念自己雙腿間有多疼痛。
「陪我一起吃吧,我不想一個人...」她擦完藥,穿上衣服,低聲地懇求。
「非也。無老死,亦無老死盡。涅槃空性,本自俱足。」
(二十) 有捨亦有得
鳳凰告訴她,原本就打算需要一周的時間來尋找藥草,煉藥這種事情急不來,找不到品質好的藥材,也不可能製出真正有效的好藥。
「那你又說有輪迴。」愛麗
瀲玉子說完,緩緩起飛,越升越高,不知是因為牠飛得平穩,還是牠的個性平穩,愛麗絲竟然一點也不害怕。
「在下煉製藥物,踏遍各方異界,尋覓珍罕藥材。」
「並無不可,但在下只會在此地停留五日。」
「不!我...我肚子餓了,請你吃頓早餐吧,謝謝你...」謝謝牠什麼?願意幹自己?幹完後還給自己藥擦?
愛麗絲完全不能理解這種觀念,於是她問了許多問題,泰倫坦雖然帶走牠自己的身體,讓她痛不欲生,卻沒帶走她的好奇心。
「那也是那人的命。」
「那你何必為我耽誤時間...」她囁嚅地說。
原來方才是瀲玉子出精之鳴,愛麗絲一看天色已白,揉了揉眼坐起身,發現下腹由內到外是熱辣辣地疼,她一張嘴喊疼,瀲玉子就將那彈簧一般的超長陰莖收回體內。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瀲玉子唸道。
「世事冥冥之中皆有定數,姑娘不必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