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闷油瓶永远都有办法让我吃惊,听他的话他分明已经知道我脑子里多出了一块记忆,亏我之前还绞尽脑汁去想怎么跟他讨论这个有点玄幻的事。
龙纹石头盒子被送入了宫中,皇帝开始在全国秘密寻找可以打开盒子的人,但到当年的年末都没有找到,直到年关将至,当时的刑部尚书刘统勋为皇帝引荐了一个名叫吴中的人,说他有龙纹石头盒的开启方法。当晚皇帝和吴中密谈许久,刘统勋不知道他们密谈的内容,但次日就接到了一道密旨和两张画像,全面通缉两个人:吴邪和张瑞承。
我见闷油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就继续说了下去。古代的绘图水平地球人都知道,所以光凭这两张图找人无疑是大海捞针,不过在吴中的协助之下,三年之后刘统勋终于把人带了回来,这件事的成功完成,奠定了刘统勋在军机处的地位。
这种只有古籍中记载的液体,有一个众人皆知的功能,就是喝了它的人可以长生不老。但由于玉英碰触到人就会消失,所以必须将它放入地心岩制成的盛器中,埋进最接近龙脉之处,待它吸收足够的地气之后,再放入千年昆仑神木的树心盛器中,静置至凝固才可食用。
“不是普通的水。”张起灵接道,“吴邪,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有一种水不能用金银铜铁器来盛?”
三千死囚顺着青铜古柱向下一直挖,挖掘了四年零三个月之后,到乾隆十八年春,在山底挖出了一个青白龙纹石头盒子,石盒内有空间,似乎藏有一件物品,但是盒身却完全没有缝隙,怎么也无法打开,因为怕损坏盒内的东西所以也不敢强行破坏。
我干笑了一声,心说你知道最好了,否则我还真不好解释汪藏海怎么会成了我……和这个闷油瓶子的干儿子。
“你说的是玉英?”我喃喃自语道,“那可是西王母蟠桃宴上的琼浆玉液落入凡尘而成,为玉的精髓,不能用金银铜铁器来盛,而且一旦被人碰到就会消失的神物啊。”
“吴邪……是我,”说到这我又抽了一口烟,才涩声道,“而张瑞承……应该就是你,张起灵是你成为张家族长后才改的名。”
以当时的照明条件,门一关,檐下廊灯的光线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只能隐约看见石盒的轮廓,里面有什么完全看不清。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想了起来,确实有一种东西,书中的记载跟眼前的物品相符。
笑了一下,就说小哥你就让我抽吧,不然我还真说不出话了。
张起灵把盒子往我的方向又推了一些,我尽量睁大眼,还是觉得盒里什么也没有,至少没有任何具体的轮廓,但是鼻端却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
但皇帝明显已经信了七八分,又或许是长生不老
两个人看起来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除了感觉张瑞承有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淡然外,看不出来他们能打开那个神秘的青白龙纹石头盒。(从这里往后,我都用汪藏海来代替吴中这个称呼,用张起灵代替张瑞承,我感觉这样我会讲得顺一点。)
我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疲惫,想必耗费了不少心力。皇帝听了一喜,就想让太监掌灯。张起灵却及时阻止了他,道:“盒子里的东西不能见光。”
看来盒里的东西无法见光,我们在黑暗中等了相当长的时间,在听到四更天的更鼓响后,终于听到张起灵道:“打开了。”
我的夜视能力比不上张起灵,索性问他石盒里装了什么。
闷油瓶点了点头,就说:“吴中我记得,他是汪家过继到吴家来的,以前的名字叫汪藏海。”
皇帝在旁边听到我们的对话,有些失望问:“只是水而已?”
我会想起这一段,正是因为这个龙纹石盒的材质是地心岩,而它又被埋在秦岭龙脉的点睛处。不过一切都还有待考证,因为没有任何人见过这东西,光凭这些还不能肯定。
刚开始他们两人并不愿意帮忙打开龙纹石盒,僵持一周之后,也不知道汪藏海单独跟张起灵说了什么,他忽然松口同意打开石盒。
1748年夏,也就是乾隆十三年夏,太白山一带一处官矿挖出一根青铜古柱,由根部一直向下挖了四个月,未见到底的迹象,上报之后,乾隆皇帝密令铁头骁骑营领三千死囚继续挖掘。
在我恢复的记忆里,张起灵选了一个夜晚来打开石盒。在开盒之前皇帝曾问过他需要什么,并为他准备了一堆精巧的工具,但是张起灵只摇了摇头,拈起两根细细的青铜小棍就让侍卫熄了蜡烛。
“水。”张起灵回答我,“无色的水。”
我愣了一下,心想难怪我看不到有东西在盒中。不过到底是什么水,会埋在如此深的地底?我想了想,又仔细辨别了一下那股香味,确定了我从没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闷油瓶这才把眼光转到我脸上,直直地盯着我,问道:“吴邪,你想起了多少?”
我吸了一大口烟,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慢慢开始讲这一段听起来相当匪夷所思,甚至非常穿越的记忆,或者称之为故事可能更符合我对它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