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跟闷油瓶对峙了一会后，抬眼扫了一下周围，才笑着慢悠悠道：“我只知道有东西能把钱东升的腿搞回去，至于那东西嘛——我也没见过。”
说实话我有点紧张，毕竟手臂上伤，以前就算有十分的功力现在也剩不到五分，怕自己拖了后腿，所以在听到那声“打”的同时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开了枪。胖子他们的枪声也几乎跟我同一时间响起，震得我耳朵发痛。
黑眼镜摇了摇头，说药就在蚌母里，必须过去才能拿到。
我一打灭最后一盏灯，立刻就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这时就听见黑眼睛喊了一声：“哑巴！”没人回答，我只感觉身边掠过一道劲风，朝着蚌母的方向去了。
“点射行不行？”黑眼镜回过头就对我们说。
胖子“喀嚓”一声上弹，把枪一抬，冲黑眼镜一龇牙：“黑爷，指哪打哪。”
我觉得有点头晕脑涨，这个信息实在太有冲击性。虽然我有点怀疑黑眼镜是老九门的后门，但谁想到人竟然是开山始祖之一。
听我这么说，黑眼镜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最后没事人一样朝我伸出手：“得令，小三爷~不过那之前来只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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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边上下打量黑眼镜边挪到我边上小声说：“小吴，你前几天跟小哥走的近，他给你透点没有？他说的阿四难道是陈皮橘子那死老头？”
但对钱东升来说目前最迫切的事是能把自己脚接上，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把私人恩怨都扔到一边，憋一憋了。
黑眼镜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发现远远看去左手边的洞壁上嵌着几十盏灯，排成个涡纹，一直延到洞顶上。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燃料，即使离得这么远看还是奇亮无比，根本没办法直视，就这么扫一下眼都发花。
虽然半信半疑，不过在场的一些人情绪都高涨了起来，特别是李三疆，刚还一副失血过多的倒霉样，现在就跟打了鸡血差不多。
要命，在场八个人十六双眼睛都直直盯着黑眼镜，毫不夸张地说当时真是静得连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倒是钱东升，听到自己的腿有得救竟然铁青着脸，一点表情也没有（后来胖子告诉我，前两年钱东升夹喇嘛下一个油斗，损兵折将才倒出几件龙脊背，结果半路被陈皮阿四截胡，当时还闹得很大，那次幸存的人里就有黑眼镜，如果黑眼镜真是老陈皮，合该是自己把东西送人手里了，难怪脸色这么难看）。
胖子的语气有点欠，黑眼镜也不在意，招手让李三疆和钱东升那个伙计过来，道：“看准了，一人两盏，把涡纹中心那八盏给灭了。”停了一下，他又道：“我让你们打的时候才打。”
过去？这又是幻觉又是箭又是绞肉刀片的，怎么过去？我就问黑眼镜接下来如何，他一边抽烟一边就让我看顶上。
听他那么喊我我觉得相当别扭，毕竟半年多前我还拍马屁喊过他“四阿公”，但现在无论如何是叫不出口了。我在身上翻了翻，掏了一根烟给他，他笑嘻嘻地接过去，然后转过身道：“前面的千年蚌母，壳上的花纹以及灯须的光会让人产生幻觉，你们自个当心啊。”
那灯光实在太强，我只能眯着眼看，就这样都觉得眼睛一阵热痛。我也不知道黑眼镜在搞什么，过了大概一分钟，才听到他喊：“准备好……打！”
关于他自己身份的问题就这么被黑眼镜轻描淡写地跳过了，我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陈皮阿四。我不知道其他人对闷油瓶的话信了多少，毕竟之后他什么解释都没有，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种情况之下他应该不会信口胡说。
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可闷油瓶的表情告诉我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难道黑眼镜真的是陈皮阿四？可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九十多的样子啊。
一枪一个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我用了5颗子弹才把那两盏灯打灭，但这估计已经是我近年来射击的最好成绩了。
也许是被黑眼镜那个还未证实的陈皮阿四身份震住了，连李三疆这种当家级别人物，对他的安排都没有异议。我们四人分了一下工，一人定下两盏，然后纷纷把枪上了膛，就等着黑眼镜一声令下。
其实我心里的问题几乎要从我嘴巴里爆炸出来，如果黑眼镜真是陈皮阿四的话，某些疑问我就得到了答案，可在这个时候我不可能抓着闷油瓶和黑眼镜逼供，只能强行忍了下来，就说钱东升和高山的伤不能拖，先搞定他们。
刚才的伙计大概是看了蚌母产生了幻觉，才会走过去引发了机关。我皱了皱眉，就问黑眼镜是不是非要走这条路？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见他指的是蚌母的方向，我也不敢乱瞟，生怕一不小心就中了招，只能一点一点地挪着看过去。
周围一片漆
胖子的声音并不大，但也足够让所有人都听清楚了。闷油瓶和黑眼镜一下就看了过来，看到他们的表情不对，胖子连忙仰天打了个哈哈，说别介，他只是开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