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难道是块吸血石?我把手中绷带的结打好,就想凑近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闷油瓶却抓住我往后一扯:“退后,藤要出来了。”
上爬起来,回头一看也禁不住咂舌。只见一条有两只手指并拢粗细的铁链没入一旁的岩壁中,也不知道进去多深,如果我没来得及闪开,肯定被戳成个对穿。
我忽然想起云顶天宫那边的蚰蜒,难道这些蚂蚁也一样,我们弄死一只,它们就会全部过来围死我们?
怪不得那些蚁虫都跟疯了一样,原来竟是株食虫藤。吸食了蚁虫之后,麒麟藤生长得更加迅速,那些枝叶藤蔓循着蚁虫流的方向追去,很快就探出了断崖外。
藤蔓一出,黑色河流立即就乱了,蚁虫就跟疯了一样拼命朝崖下涌。
许多拇指大小的蚂蚁不知从冒了出来,黑压压的一片,直接朝我和胖子的方向过来。
胖子估计也没想到他那一脚会有这种效果,呆了一下才边骂边从地上起来。
黑眼镜这时也攀了上来,听胖子骂他也不生气,只是笑着道:“这一雌一雄的麒麟藤绞在一起也就是为了配种,喏,桥中间那朵大黄
说实话这藤桥桥面只有一米宽,真有点怀疑它能不能承受我们的重量。闷油瓶已经一马当先地踩上了藤桥,我暗暗咽了口唾沫,也战战兢兢地踏了上去。
那草叶逐渐向上,竟越来越大,越来越厚,那刻痕似乎承受不住这向上的力量,边缘慢慢出现了裂纹,最后只听见“喀啦”一声,一根带着叶子的绿色藤蔓顶破岩石,一下从地下冲了出来。
五十米的距离其实并不长,但站在断崖外,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还是让人有点发晕。我索性深吸了一口气直视前方,学闷油瓶大踏步朝对面的岩壁走去。
我看铁链的另一头斜斜而下,消失在悬崖下,也搞不清楚它的用处,刚想看看是不是开启机关,耳边忽然听见了一阵“稀疏”声。
胖子抹了一把汗,嘴里就狂操黑眼镜,说黑眼镜在后头就跟催命一样,害他差点翻下去。
我一边摸出防水袋里的绷带给闷油瓶包扎,一边抽空观察石头的变化。只见那石上的刻纹就如同有生命一般,渐渐地把血液都吸进了石头里,石头的表面渐渐从鲜红变成淡红又恢复了青白色。
那麒麟藤不断生长,枝干由细到粗,源源不绝地从地上抽出,瞬间 就追上了逃窜的蚁虫流。所到之处蚁虫就跟中邪一般,立刻僵直抽搐,动也不动地任藤蔓上的卷须将它们团团包住,待卷须再度展开时,那些被包裹在内的蚁虫已经成了纸片一样,又干又枯。
眼前的景象确实诡异得很,这些蚁虫就如同有天敌在身后追一般爬得飞快,但又头尾相连,走得井井有条,都没有越出队伍的。
闷油瓶盯着岩石上的黑色虫流看了一会,几步走到我和胖子的旁边,又看了一下那个刻有纹路的石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原来是麒麟藤。”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想错了,因为除了蚂蚁外,我还看到有许多叫不上名的虫子也争先恐后地从地上钻了出来,令人费解的是,它们全部排成一行,简直是争先恐后地冲着铁链连着地的方向去,看起来就像一条黑色的河流顺着断崖蜿蜒而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中药味,闷油瓶到这时才松开了我的手,说:“行了,我们走。”
见胖子爬上石台,我就问他有没有什么事。
这飞速自我生长的麒麟藤看得我们目瞪口呆,我们又参不透这上面的机关,只能压制住心中的好奇,继续看下去。
我跟在他身后来到悬崖边,一看,脑子禁不住有点呆滞:眼前的麒麟藤藤蔓枝叶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疯长,盘根错节,一直延伸到对面岩壁上,看起来的确就像一座简易的用藤枝编织的吊桥。
我还没弄明白他说的麒麟藤是什么,就见那恢复原色的石头的刻痕里,有嫩绿色的东西缓缓地伸了出来,看起来像是刚发芽的草叶。
说完他抽出刀干脆利落地在手背上抹了一下,涌出的鲜血一滴滴地落到了那块石头上。大概放了几秒钟的血,闷油瓶淡淡道:“行了。”
大约走了十分钟,我和闷油瓶循着藤桥到了张家楼的石台下,一抬手就扒着边缘攀了上去。看到我们安全到达,霍老太一行人也随后从桥上走了过来。一路无事,只有胖子有到一半时桥晃了几晃,把他吓得够呛,还好有惊无险。
上去之后发现脚下的藤蔓枝叶还挺牢固,并没有出现想象中一踏就散的情况,我稍稍松了口气。
没一会功夫,麒麟藤已横向覆盖了大约2米的地面,而朝着断崖外而去的藤蔓还在不断生长。
只听见胖子在我旁边道:“没想到张家的祖宗还真他娘的爱俏,一个桥还戴这么大一朵花。”
我心想难道这麒麟藤还能脱离重力作用?不然怎么会这么长一条也不往深渊下垂。后来仔细一看,原来“吊桥”的另一头也是一棵麒麟藤,这两棵麒麟藤再半空中死死绞到了一起,连结的地方还开出了一朵黄色的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