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电光导致周遭的景象也忽明忽暗,几乎每个人都跟一团绿影打在一起,不时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我头皮一炸,下意识抬起手照着那张脸就轰了一枪,这么近的距离根本不用考虑准头,梭镖直接就插进了那东西只有眼白的眼睛里。那东西吃痛,边尖啸边伸爪朝我乱抓。它速度很快,匆忙之中我用梭镖枪去挡,没有挡住,手臂上受了几下,立即传来剧痛。
闷油瓶告诉我,这里是那个玉洞的底下,至少有三十来米的深度。
通道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号人,刚开始我一惊,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后来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才发现他们只是睡着而已。
我转过身就想乘胜追击,才踏出一步另一只的脚腕便突然被抓住了。我立马就想起了刚才地下的那东西,条件反射就抬脚打算甩掉那东西,哪知道被掐得死紧,一动都不能动。
我回想起落到水底时撞上的东西,看来那应该就是闷油瓶说的薄玉了。很可能承受不了十几人砸在上面的力量,又继续裂开,所以我们不断的往下摔。
那一刻我真以为自己死了,所以当我再次苏醒过来时,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根本不知道身在何方,之前那些肺要炸掉的痛苦就像一个恶梦。
我昏迷之后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但估计下面应该没有那种液体泡着,否则三十来米下来我早直接溺死了。看眼前的情形,我们应该是安全了,否则其他人不会睡成这样。
我心想,从十层楼摔下来竟然都没死,真是命大。
我又躺了一下,感觉好了很多,就坐起身靠在闷油瓶旁边的墙上,问他接下来怎么走。
我一转脸就对上了闷油瓶,他拍了拍我,大概是示意我小心点。我刚想开口,突然感觉脚下一晃,接着地面猛的往下一陷。我一惊,心说,坏了,不会底下的玉整块裂开了吧?
混乱中有人按了一下我的肩膀,接着脚下觉得一轻,就又能动了。
他手法很好,本来我还有点头晕想吐,给他这样一按人顿时清醒不少。我边心安理得享受闷油瓶的服务,边低声问他这里是哪里?
我无法形容之后的感觉,只觉得肺中一阵阵酸麻抽痛,渐渐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感觉都渐渐远去,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痛苦之中我忽然感觉撞到了硬物之上,看来是到了底。这时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涣散,根本没有办法去思考撞上了什么。而且因为浮力太小,这一撞之下痛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条件反射地张口想呼痛,又狠狠地呛进去了一口液体,只觉得胸口像要炸开一般。
我猝不及防,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赶忙闭住了气。入口的液体又苦又稠,也不知道喝进去对人体有没有害。而且不知是什么原因,这液体的浮力很小,我虽然努力朝上游,人却像炮弹一样拼命往下掉。
自己可能就要死了的感觉比以前哪一次都来得强烈,我又呛入了第二口液体,整个人禁不住剧烈地挣扎起来。
闷油瓶指了指通道黑漆漆的那头,说霍老太他们决定休息一个小时再出去。说完就示意我再躺一会。
随着意识逐渐恢复,感觉也慢慢回来,身体上的疼痛很快就提醒我刚才的的确是现实,一呼吸肺里就跟有东西扎一样,那种锐痛真不是盖的。
这念头一出的同时我感觉身体控制不住后仰,还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平衡。原以为这一摔至少也是个轻微脑震荡,没想到并没撞上玉石,反而是整个沉进了水中。
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起来,首先入眼的还是墨绿色的岩壁。我转头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这是个狭长的通道,大概宽近十米,左边那一头是岩壁,右边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不过那边应该是通道的出口,因为我感觉到有风从那个方向进来。
大概看出我在想什么,闷油瓶就说掉下来时不断有薄玉挡住,所以受到的撞击力并不大。
我一扭回头就对上了一张脸,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闷油瓶,他正低头看我。我这才发现我正枕在闷油瓶的大腿上,他见我醒了就问我感觉怎么样,边问边替我按摩太阳穴。
背上还有点痛,我就说不躺了,靠着坐会就行。才闭上眼,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就低声问是不是他守夜?
那东西就跟疯了一样,脸上顶梭镖又朝我扑过来,我本能朝旁一闪, 反手把梭镖枪一抡。这一次狠狠地敲到了那东西,反作用力震得我手臂都有点发麻。
我还没看清楚,忽然感觉背后劲风一闪,有东西朝我扑了过来。我抓起挂在胸前的梭镖枪,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后一扫,但是没有吃到力气,我猛地转过身,刚想借光给它一枪,结果胖子的手电照过来,我一下就对上了一张无比狰狞的面孔。
因为没有戴潜水镜我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也不清楚其他人的情况。肺里的气慢慢被耗光,我却还是在不断往下沉。四周都是水,最后一股气已经憋到了极限。痛苦之中我下意识地张开了嘴,苦涩的液体立即呛入了肺里。
闷油瓶点点头,我就说后面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