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姚怔怔看着他，许久才回了神，“裴珩..”
余如璎看着她，目光闪烁着寒芒，“数年前，父皇带着人将你从蛇窟中救出后，我就知道，这具身体里的，不再是我的妹妹了。”
余姚错愕地看着二人，半晌后笑出了声，“哈哈哈哈，余姚姚，你是疯了不成？”
“余姚，你凭什么！？”
余姚放声大笑，笑声中有悲悯有自嘲。直至最后没了力气，余姚才红着眼看她，“好好好！”
余姚朝着她咆哮出声，似乎极其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在这个世界演了这么久的戏，你还没演够吗？”
第104章 你最大的错误，便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余姚的眼眶有些红，“所以，你对我好，事事顺着我，帮着我，只是因为想要让这一切快点结束？”
余如璎穿过面前的光罩，身下的阵法在一点点吸食她体内的灵力，她却不管不顾，使尽了浑身力气朝余姚姚冲去。
笑声戛然而止，余姚目眦欲裂，“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向着她！”
“同一个妖奴相恋，还是裴珩哈哈哈哈！”
“我只希望我的姚姚能够回来。”
“你真是疯了。”
耳边一阵嗡鸣，余姚过了许久才消化完这巨大的信息量。
“只是殿下..莫要再让我担心了..”
“我知这一切并非你的本意，占据她的身子从不是你的错。”
嘭。
眼泪湿了睫毛，余姚姚却眉眼一弯，搂紧了他，她笑盈盈地开口，“裴珩，你瞧，你又接住我了。”
“你享受着她带给你的宠爱，她带给你的荣华富贵，现下，却要夺走她的人生！”
她一字一顿，“这数十年来，我一直期盼着能再见到阿姚。”
在这一瞬，余姚姚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日落崖的一刻。
“哈哈哈哈..”
“你最大的错误，便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心跳空了一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眼眶忽地就红了。
“那你呢？”余如璎冷冷看着她，“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余如璎凉凉一笑，视线像是穿透了躯壳，径直捕捉了她的灵魂，“余姚，亲妹妹？”
“殿下。”
瞳孔猛地一紧，余姚惊恐地看着她，“你..”
“因这荒唐的任务，我便用尽方法撮合你们二人的缘分。”
这世上只有一个余姚姚，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取而代之。
碰撞在一瞬激发出剧烈的光，刺得余姚姚睁不开眼，眼眶酸涩，一股腥甜从她喉间涌了上来。
她心胸说不上多宽广，对于余姚，她顶多只能做到不迁怒，不埋怨。
她身形踉跄一下，空气好像挤压着她的脊背，比岩石还重。
余姚姚怔怔地听完了一切，
裴珩愣了一下，眸光中闪动着异样的情绪，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却还是掩不住的颤抖，“嗯..”
嘭！
“余如璎，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落崖那次，雪地里险些跌倒那次，还有现在。
巨大的冲击力让余姚姚从百川的背上落下，心脏猛然一滞，耳边是哗哗的风声，衣诀在半空凌乱的翻飞，她像是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
“日夜盼着，我终于等到你离开了..”
她呆滞地看着对方，整个人像是坠入湖中的溺水者。
可现在，她却要占据余姚姚的人生，往日的情分，随着她这念头冒出的一瞬间便彻底推翻了。
“余如璎！她究竟有什么好的！我才是你的亲妹妹！我才是你的亲人！”
“数十年的亲情，都是假的？”
她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只觉胸腔内沉闷又难受。
凭什么被抛弃的人，是她？
清冽的冷香在一瞬包裹着她，余姚姚坠入了一个怀抱。
“所以我从未怨过你..”
余姚面上毫无血色，灰白的唇瓣像是两片树叶那样微微地颤抖着。
“怎么会..”
“你莫不是忘了，这家伙最后是个什么下场？”
山风吹来，叶片断断续续地飘落，迷离了她的视线。
余如璎淡淡地说，“那家伙同你说，只有聂川爱上你，你才能离开。”
这一次，还会有人接住她吗..
“姚姚！”
她抬起头，目光中带着怨恨，紧绷唇角过了良久才松开，但说出的话依旧薄凉，“可，你为什么要回来！”
脑海中忽然浮现起许多个画面。
她喃喃地出声。
然而，在这一瞬，比她更快的，是另一道身影。
余如璎眸色平静如水，唇瓣微动，冷冷地出声：“余姚，我从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