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一本正经的说道,“此事在许多史书中都有记载,当年齐宣公发兵攻打鲁国,鲁元公打算任用先祖,可又听说先祖的妻子是齐人,于是心中有些疑虑,先祖闻得此事,于是休妻明志,最终被鲁元公任命为将,率军大破齐军。”
这算是一个此行计划之外的事情,不过既然来都已经来了,吴良自然要一起查明才会离开郁洲山,免得错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在那之后,先祖虽最终打败了齐国,但却始终无法忘记这位深明大义的妻子,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得知妻子离开之后回到了齐国。”
“只可惜经过这场战事,先祖已经成了齐国公敌,齐国自上而下都容不得他,先祖虽心中思念,但却不敢动身前去寻找,倒不是顾忌自身安危,而是害怕因此连累身在齐国的妻子一家,只能执笔将思念之情抒发与简牍之中,对外则始终宣称是他休了妻子。”
巫女呼转述道,“可祖神依旧不明白,这与寻根又有何干系?吴起先为鲁国所用大败齐军,又为魏国创建魏武卒大败秦军,再为楚国变法中兴令其大败魏国,最终死于楚国贵族之手……吴起一生可谓用兵如神,善战之名可与孙膑比肩,但他却从未到过齐国,何来寻根之说?”
“吴太史请讲。”
吴良开口问道,“而徐君能够发现无底洞,并顺利登上祖洲获悉养神芝与黑土的特性,亦是与祖上的这段过往不无关系,这些事情都记录在了徐君提及到的那篇先祖留下的记要之中,只是不知记要之中是否还记载了其他的内容?”
“祖神教我问你,你问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
“因此我想知道徐氏先祖留下的记要中,是否记载了吕齐先祀的情况。”
“我说起这些,自然不是为了重提先祖与齐国的恩怨,而是为了澄清一些事情。”
“我看中提到,徐君的先祖曾与吕齐最后的齐康公吕贷关系密切,尤其吕贷被田齐放逐在郁洲山上的时候,徐君的祖先更是帮衬了不少。”
只不过徐福与巫女呼都是外人,尤其是徐福在面对吕齐之事时的立场很不鲜明,因此吴良并不打算直接拿出“太公印”来请教,免得无端搞出什么幺蛾子。
“我家的家谱中提到此事便是另外一个版本:其实当年先祖并非休妻,而是先祖的妻子心知先祖胸怀大志,只是苦于得不到机会,又心知自己是齐人,一边不愿先祖与齐国为敌,一边又不希望先祖因为自己而错失功成名就的机会,于是便留下一封书信不告而别。”
“正常来讲,吕贷被放逐到了郁洲山,同时还要侍奉吕齐王室的先祀,那么吕齐王室的先祀极有可能也被田齐一同放逐到此处,毕竟吕氏在齐国拥有极深的百姓基础,尤其姜太公更是齐国百姓心中的神祗,田氏若想坐稳齐王之位,便不能允许吕齐的先祀还留在王城供百姓祭拜,这对于田氏而言无异于肉中之刺。”
“关于吕齐与吕贷的内容。”
“徐君有所不知,先祖吴起虽不是齐人,但其妻却是地道的齐人。”
“祖神问你,你想问的是什么内容?”
其实归根结底,吴良是想查明“太公印”的气息在登上郁洲山之后莫名变化的原因。
片刻之后,巫女呼再次转述道。
巫女呼又道。
“后来先祖辗转多地,官职越做越高,手中的兵权亦是越来越大,对妻子的思念也越来越强烈……然而天不遂人愿,当先祖认为自己已经功成名就,终于可以借楚国与齐国远交的机会将妻子接回时,楚悼王却忽然去世,治丧时楚国贵族因为变法而对先祖怀恨在心,竟使用箭失公然将他射杀,先祖临死之际虽设巧计令这七十多家贵族统统为他陪葬,但却也只能带着心中最大的遗憾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另外徐氏先祖留下的记要中还提到了吕贷儿子吕龙的衣冠冢,以及吕贷曾经居住的石屋与死后被家人安葬的坟包,而如今我到达郁洲山上,却只见到了一座田横修建的宅邸,未曾寻得与吕贷有关的石屋与坟包,徐君可能够为我指明具体的方位?”
“祖神说,你竟是吴起的后人?”
吴良扯起谎来从来不打草稿,最主要他还总能够将一些史书中的内容与谎言完美结合,由不得听者怀疑,“我姓吴,单名一个良字,乃是战国时卫国左氏吴起的后人。”
巫女呼转述道。
吴良笑着说道,“我见史书上记载,吕贷被放逐到郁洲山之后,最开始的时候,田齐仍给了他一城的食邑,用于侍奉吕齐王室的先祀,不过没过多久,田齐便又将这些食邑收回了,至于吕齐王室的先祀也没有了任何记载。”
“不瞒徐君,乃是为了寻根。”
“此事被明明白白的记在了吴氏的家谱之中,吴氏后人皆知此事,也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