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椿跟核桃两人见状,就退了出去。
就是好东西,也是过犹不及。
九阿哥沉默了。
她之前内热胃火,也是吃肉吃出来的。
病从口入,说的也不单单是吃了什么脏东西或是腐败的东西。
有钱不浪费,那就是美德了。
皇帝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舒舒微笑道:“就是八碟八碗的,吃的也就那几口,再说了,我最近发现了一个道理……”
紫菜蛋花汤的蛋花,不是那种零星的鸡蛋絮,而是一枚鸡蛋搅散了的,松而不散。
汗阿玛对儿子两样待遇,打小就分了两拨,一拨是八阿哥之前的,一拨是之后的。
舒舒道。
估摸着到了午正,舒舒这边也摆了午膳。
九阿哥扶她换了屋子,回了东次间坐下,想了想,还是道:“这样节俭是节俭了,怕是下头的奴才要笑话。”
一个拳头大小的杂粮饭团,剩下的就是一份煎鸡肉丸子,一份凉拌生菜,一份紫菜蛋花汤。
九阿哥恨不得诅咒发誓,道:“你放心,爷当然更在意家里人,不会头脑发昏去惦记那个位置的!”
更不要说他现在这个序齿,真要惦记那把椅子,就是跟前头的哥哥们都对上,到时候哪里还有什么兄弟情义,只有你死我活。
舒舒吃了个光盘。
舒舒看着九阿哥道:“爷很在意外头的说法?”
现在舒舒的状况离不得人,正房这里都留着两人使唤的,可是九阿哥在,也没有什么要她们看着的。
本就是吩咐厨房,按照相应数量预备的。
九阿哥心里惴惴,道:“顺心是什么?随心是什么?”
长命百岁,心态为辅,身体才是根本。
九阿哥耷拉着脑袋,道:“我就是看你不舒服还要给庄王府预备赔罪礼难受,外加上还要哥哥们操心惦记,再看到老十要陪我一起挨骂,就受不了了……”
九阿哥带了心虚道:“你晓得了?”
九阿哥摇头,道:“爷不怕,就是不想他们说你不好。”
舒舒点头又摇头,道:“猜到一些,可是不多,我想着还是等爷来告诉我。”
九阿哥回来,在她旁边坐了,看了这单薄的几样,就有些不乐意,道:“爷一不看着,你就又湖弄。”
他脑子有些转不开,福晋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也没搅合舒舒吃饭,就在旁边安静地陪着。
舒舒莞尔一笑道:“那不是挺好的,爷信不信,真要传到外头,再多的人说我不好,可是不管是御前还是娘娘那里,只有夸我的。”
九阿哥想了想,道:“嗯,会的,这是你德行好,节俭,不豪奢。”
在他看来,就算太子位置不稳,能争一把的也只有前头的哥哥们,后头的小阿哥跟着掺和,也就是个凑数辅助的。
“一日三餐,或许比不得一日两餐……”
“什么道理?”九阿哥道。
舒舒笑道:“咱们家不差钱,顿顿燕翅鲍肚也吃得起,可是没有必要,还是养生为要,也不必跟豪奢沾边。”
可是汗阿玛却压着没封,显然还是将他们兄弟俩个归在小阿哥中。
我的公公叫康熙!
等两人出去,舒舒才拉了九阿哥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爷要的是顺心,还是随心?”
就算她身体的基础好些,可是谁晓得生完孩子什么样子,还是要早早地保养起来。
否则按照规矩,皇子十五岁封爵,前年的时候他跟老十可都到了岁数,也能跟那一拨一起封的。
鸡肉丸子是八枚,里头还有鸡脆骨,吃起来弹牙。
跟着御驾亲征的是这些人,分爵下旗的也是这些人。
舒舒没有说话,而是看向门口,摆摆手。
他这两天刚觉得自己会听话音了,可是眼前也拿不准。
九阿哥不劝了,道:“也是,要是家底薄的人家,怕旁人笑话寒酸,摆谱摆的厉害,咱们家却是不必如此,顺心就好。”
九阿哥点头道:“差不多吧。”
小椿送了消食的大麦茶来,舒舒递给九阿哥一杯,道:“旁人会怎么说我呢?说我吝啬,一餐一荤一素一汤一饭,不像个主子?”
舒舒看着他道:“这天下,除了皇上能不看人脸色,就是东宫那位也多有闷气的时候。”
舒舒不答反问道:“那就要问问爷更在意什么,在意权势富贵,还是在意父母兄弟妻儿……”
因肚子顶着的缘故,她坐在西次间的地桌边。
节俭跟小气不是一回事儿,不管是汗阿玛还是娘娘都晓得自己福晋是个手松的,不是吝啬的性子。
杂粮饭团用的是黏高粱、小米、糙米、芸豆、红枣等,吃到嘴里,也很有嚼头。
凉拌生菜里面放了泡发好的虾仁,还有核桃仁,清口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