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气得嘶声要出来了，但还是咬了下下唇，眼里更透亮了，“对，你说的对。”
葛长风简直想翻白眼，不跟撒酒疯的人一般见识。
葛长风猜他真实目的就是要给她调走一阵，等她回来，人事调整就已经做完了……
葛长风也笑了，把蹭她颈窝不撒手的姜老师又往起搀一点。
回到家里让他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姜教授顶着湿毛巾打挺似地又坐起来。
她太了解他了，了解到他做出什么事儿都不会预料之外。
葛长风用手背贴着姜教授因为醉酒而微微发烫的脸，陷入沉思。
秦月又不去看她，直球回避到，“没怎么……”
“咱们一直是……正常的同事关系。”葛长风挑挑眉，大有一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
葛长风合上书给他按回沙发上。
葛长风记得自己在办公室诈问秦月，老姜干嘛了？秦月没反驳说“什么干嘛了？”，而是说“什么也没干”。
葛长风追着秦月回办公室，把他一个人堵在制作人的单间里。
“你不是让我离你远一点吗……”秦月不去看他，只抖着手收拾自己桌面上的材料，葛长风撇了一眼，材料是对之前方案写满标注和批语的回复。
那一眼给秦月看得瞳孔地震，拨开葛长风的手都是都是抖的，落跑一般回到办公室。
秦月点头。
冠冕堂皇的借口，他的意思是给她留了几个名额。的确，要是所有人都撤换了项目也就别干了，这是秦月让她自己看着办。
“制作人，这个消息你在节点会上要提一嘴？”
在葛长风“好了好了”的时候，姜教授抬眼瞟了一眼这一回合落败的秦月，收起了在老婆面前的温和，凶光毕现，就差眼里冒绿光了。
老姜哪里都好，几乎是对她有一种近乎偏执的独占欲。
看来他干了点人事。
关上门之后，葛长风问这个正趴在她身上呜噜呜噜撒娇的笨蛋喝了多少，姜老师眼镜啪叽掉在地上，伸出手举了一听的量。
“凭你老婆爱你，可以了吧，躺下。”
葛长风又往他身边站了站。
“老姜怎么你了？嗯？”
那就好办了。葛长风放他离开，独自回了家。
“对了，我给你争取了去分公司的学习，”秦月冷冷地告知她。
这是明着要整她，还让她自己收拾残局？
葛长风顿了一下，微微兴奋起来，这才对嘛，像秦制作人的样子。能带团队的家伙怎么会没有点手腕，他说什么“争取”？是会说话的。
这说明他潜意识里默认了葛长风的问句为前提，也就说明葛长风诈的思路正确。
“你饶了我吧，小葛。”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里也湿润起来，“都是我犯贱，我以后保证不在你和姜……你们俩眼前惹你们心烦了，咱们以后都是正常的同事关系。”
葛长风放他离开时，两个人错着身子。
姜教授大手攥着老婆的肩膀，大狗一样亲昵地蹭她的鼻尖，“谢谢老婆…我回去了……”
老姜的护食她向来有所了解。
夜里，老姜到家，是博士生开车送的，说是姜教授晚上跟他们聊天，喝了点。
旁边有人就要把她暗戳戳揽到身边；走在路上就算牵着她，没几步就要回头看看；她换个衣服不管白天黑夜他都要去拉上帘子。某天对他这种近乎强迫性行为十分不满的葛长风无奈质问，“咱们住顶层…姜老师，你是怕飞过的鸟看见我换衣服吗？”
都不用问种类，啤的。
？那当时嚷嚷着就不要洗碗机，洗碗机是后现代意识形态骗局的人是谁，是她自己嘛？
葛长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单手抚平姜老师的领子，笑眯眯地说，“给你和学生做了晚饭，他们说跑完数据再吃，你现在回学校还来得及，要不然那几个小崽子可给你剩不下。”
葛长风其实大概猜出些端倪，但一时没有更多信息只能靠诈。
葛长风叮嘱他们那明天就别去实验室了好好休息。博士生腼腆一笑说我们不是生化类的没事儿，再说大家都没敢怎么喝，姜老师的酒量师娘您是知道的。
“哪来的碗，”葛长风不愿意和醉酒的笨蛋纠缠，没好气地说，“保鲜盒我都刷完了。”
“老婆……我还没洗碗……再不洗的话就不好弄了。”
姜老师则用无辜的眼看她，似乎是说：
“……老婆……”他说着凶巴巴地嘀咕起来，“老婆凭什么洗碗！洗洁精多伤手！”
“那边有个项目组用的是新引擎，你带走几个程序和配置有关系的策划过去看看，就当学习了……”
我做错什么了
秦月看了她一下就要跑，又被早就看出他战略意图的葛长风在门口截住。
真狠呀，葛长风想着，她喜欢和狠角色斗。
“躺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