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陆贤侄,你的进士碑文建得挺引人注目啊。”只要走过路过都无法忽视。
陆清行曾尝试过私下以玩笑的方式向皇帝提议放宽女子自由度,但没成功,甚至差点吃挂落,有挑战男性权威的嫌疑。
说话的功夫,队伍已经拐进陆家村。
热泪盈眶高喊道:“祖父,孙儿回来了。”
但女儿可以,凭当今皇帝的痴心不改,婉宁这个一国之母的位置估计是推托不得。
这时陆清行才知,原来是他家二侄子陆子铭刚考中秀才,村里正在举办酒席,宴请众人共贺,难怪人那么多。
陆有粮不敢相信在他快支撑不住的时候终于等到了,还在反复确认是不是他最牵挂的孙儿。
太上皇正好拉开车帘看到,咳嗽几声,朝着前方骑马的男子打趣。
大病小病持续了一段时日,随行太医诊断需静养,因此准备停下脚步,在陆清行家乡修养到年后再出发。
身为皇后,女性的代表,权力在握。更能为天下女子作主。
马车晃悠悠来到陆家村入口,进士碑傲然屹立在风中,一尘不染,周围杂草连冒头的机会没有,必定是时常有人清理。
没想到县令和乡绅以及县学中的院长夫子通通都在。
陆清行泣不成声,望着连他都不认识的老人,不停的点头。
慢几步的伊乐带着儿女给老人磕头,看着瘦弱年迈的祖父,很后悔当初没强硬把人带走,一别多年他们太不孝了。
陆有粮死死抓住孙儿的手和衣衫,生怕被别人抢走。
今日的村庄应该有喜事,因为宗祠那边传来人声鼎沸非常热闹,村口处百年榕村下坐着好些带孩子玩耍的乡亲。
年过六十的太上皇身体还算健朗,奈何习惯北方的温差,对南方的阴冷潮湿天有些接受不能。
“是我家小轩吗?”陆有粮抖着手一点一点触摸熟悉的脸。
基本设有学堂。
商队从春季走到入冬,朝夕相处感情日见深厚,君臣从微服私访后就以家主和子侄相处。
“憋得慌!”太上皇孩子气的哼哼。
陆清行附上饱含风霜的手,应道:“是孙儿,祖父!”
谁让他虽是一品大臣但并无多少实权人脉,甚至连每日的大朝会都破例改成每月只需参加四次,因此在他这基本得不到实现了。
“陆大官人回来啦。”村民一边跑一边喊,将宗祠那边的人全引了过来。
快八十岁的他,经常坐在村口静静等待,脑子迷糊也不怎么认得清人,但他始终记得要等小孙儿回家。
教导‘女子自强不息,并不比男儿差’,希望有一天婉宁能改变女性地位。
陆家拗不过固执的老人,只好天晴的时候把他搬来,反正村口多人照看,不怕出事。
陆清行转头看向偷偷探出头的人,无奈道:“老爷,您伤寒未好,可不能吹风。”
陆清行一眼认出半躺在榻椅上的那个瘦弱的身影是自家祖父,赶紧跳下马,三两步跑到老人跟前跪下。
在明白凭他一人之力无法动摇根深蒂固的思想后,他便将此心愿传递给女儿。
要说保持不变的就是女子地位始终不高,好似无才便是德,以夫为天,以子为命,就是她们存在的意义。
陆清行安抚道:“您再忍忍,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