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行只轻轻挑了挑眉：见过不专业的医生，没见过不专业还要这么一本正经的白脸医生。
霍一行仔细看了看，好像没换衣服，还是早上出门那条网球裙子，两条修长的腿光滑白皙，他只是这会儿不敢多看罢了。
他自然没有那么做，可是，好像冥冥中考验“人性本能”的土地神在捉弄他，偏偏让他之后在卫生间也能跟男装本色的白小叶撞个正着……
这句话霍一行听清了，听得很清楚，可是他很不确定，此时正回望着他，这双比星星还明亮比水滴更清澈的眼睛里到底藏着什么。
霍一行不想带着猜测一个人尴尬下去，于是，他很入戏也很认真地开口问，“白医生，排泄，是说睡前排尿吗？有江叔照顾着，这些生活习惯，霍家都很好。”
啪。白小叶按停了闹钟，“一个医生跟患者之间是需要信任的。如果我们之间没有最起码的信任，那就没必要说下去了。”
这就不奇怪了，果然从里到外都是冷淡的性子。
过了一会儿，白小叶从更衣间出来了。
他继续说，“我是说，二次元不行，我可以帮你试试三次元。毕竟拿了你的钱，我可以帮你这一次。”
“小叶，你到底想说什么？”霍一行实在没办法一直绷着脸，绷着身子，还要看着这个身着迷你短裙子的小可爱扮演医生，却在这儿一个劲儿催他排精。
听见白小叶修长的手指又敲起了桌子，好像之后说了很多话，霍一行赶紧把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白小叶笑吟吟地坐回了刚刚的椅子上，轻声说，“霍少，我是医生，这会儿也是你的妻子。虽然我们只是协议婚姻，但我们怎么也算法律承认的夫妻。闹铃响之前，你可以放心接受治疗。”
霍一行好像考试前，上课走神儿，漏掉了老师讲的最最关键的考试内容提要，现在任他左顾右盼，再有天赋只恨无法时间倒流。
打飞机？好像只有小学的时候有人这么问过他。霍一行拇指划过下巴，“酒会上，你这是都跟些什么人聊的天儿，唐运浩他跟你聊这个？”
每次想起来他抖着喉咙回答问题的样子，都激起了他的雄性，不，简直兽性本能。
“我觉得，如果霍少对这些二次元的那种片子没兴趣，或许可以试试其他办法。毕竟激发人性本能，不是什么难办的。”白小叶一字一句，都好像严谨地在读课文。
白小叶看了看闹钟，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被霍少合上了的电脑，“我说的不是睡前的小解。不兜圈子，换个问法吧，就算像你说的，你对这里的女人身子不感兴趣，那你会自己打飞机吧。嗯？”
。”
这又让霍一行想起了讲台上那个威风凛然一身男士西装的白小叶。
人性本能。这几个字霍一行不是听不懂。
“等等，你到底要怎么帮我？”
他接着说，换了个轻松的调子，“其实，我很建议霍少能够定期健康排泄。就算是个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如果不梦游了就能大幅度改善睡眠质量。”
底裤？霍一行反应了一秒钟：他没穿内裤！
“所以，我里面没穿底裤。”白小叶好像在说，咖啡里没放糖一样坦然。
白小叶没有不信他，因为跟预想的一样，他反而心平气和，甚至连语气也柔软了些，“我相信霍少是个很忙的人。所以，回到原点，成年人的梦游症并不常见。而你的梦游症如此顽固，”
“什么意思？”霍一行不敢放飞想象，他谨言慎行，不忘一一确认。
“我现在只穿着这一条裙子。”白小叶咬文嚼字，一句话说得很慢。
他甚至没有告诉过江叔，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闭上眼睛，他几次都幻想着呵退众人，冲上讲台，一把扯掉那一身银色圣装。
不过，他还是重新按下了闹钟，“恐怕要你失望了。娶亲之前，我的确很忙。并不沉迷于白医生你想象的那种自、为。”
霍一行往后一倚，险些把椅子倚倒了，“所以呢？”但叱咤商界的霸总，这点儿把控还是有的，他依旧脸上看不出阴晴冷暖。声音也没有起伏。
他连着吞咽了两口唾液，这次没再提问。
白小叶轻舒了口气，把下半句话，“很可能伴着常年的隐形精神疾患”给咽了下去。
“果然，一看你就走神了。”白小叶和善地笑了，没有责怪，嘴角边漾起了两个酒窝，浅浅的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