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沉默
“我答应过春雨,会在静延的毕业典礼上,拍一张像样的照片,放到她的墓碑前。”韩延诚实对答。
痛哭过后,韩延说了声“对不起!”,不知是因为自己吞药的行为,还是这场无预兆的痛哭。
“……对不起。”韩延再次道歉。
“那么,为什么平时都攒着不吃呢?”
“你要是找她去了,有想过我该怎么继续活着吗?”
“啊?”韩延被静延问的有点懵,但似乎又领悟到了什么,继续低头不语。
“吃了,吃了几天,不管用,就放弃了。”
“这几个月发生什么了吗?出席毕业典礼的时候看着挺精神的,看不出是生病了呢!”经过一段时间的闲聊,fiona尝试着撬开韩延的内心。
“那天,也开心,开心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韩延说,“但是其实,我也不是完全计划好这么做的。只是那一夜,特别想春雨,觉得活着没意义,睡不着也心烦,酒也喝没了,就找出了你给我开的药,其实是想好好睡一觉。”
尔的,方便照顾。但静延看到韩延急切的样子,便鼓励春雨回韩延生活的城市养病,是不想让韩延奔波;春雨离开后,她努力积极生活的样子,是希望能带动韩延找回自己的节奏;在毕业时,她本打算回韩国去找李文雅,但因为韩延的拜托打造音乐学校的事再次延迟,她想做些什么让韩延开心。
可惜,韩延似乎没有感受到,女儿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自己。
“那你想让她像你现在一样痛苦吗?”
“治疗吧,不是和你商量。”
韩延沉默
韩延醒来后,发现自己尚在人间,居然失声痛哭起来,整个走廊都听得到。
“那失眠多久了?”
“那为什么还管我要呢,每周?”
静延并没有上前安慰他,只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他,但蹲在急诊室门口时的那股子愤怒已经消散了,毕竟,韩延现在是个病人。
“可能会和我一样难过吧,度日如年。”韩延说。
“当然不希望。”
“我这是给你备来了大患呐。”fiona叹了口气,“uncle,我问你,如果是你病了,先离开了,春雨作家会怎么样?”
这是静延第一次如此强势地对韩延下达了“命令”,但韩延没有不安,反而有一丝心安。随后的几个月,韩延在医院治疗着失眠和抑郁,赵医师尽心尽力地治疗着这位病人,fiona一有空也会来陪他聊天。
“计划多久了?”静延严肃地问。
“药,起码也留给我一半吧?”
“就想着,有备无患吧……”
“所以,那天的快乐也是装给我们看的吗?不真的为静延开心吗?这就是你自认为人生最后一个任务吗?”fiona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