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脱开逢嘉月的怀抱:“对着自己的奶奶,你要帮忙说好话。而对着我家这边,你又要忍受奶奶施予的压力。”
逢奶奶乐得直点头:“唉,好,咱们是得回去看看了。”
逢嘉月搂住她的脖子,安抚地拍拍她的背:“阿念,别胡思乱想,奶奶根本没有生我们的气,嗯……她可能生你奶奶和嫂子的气,但你知道的,奶奶最通透了,她现在已经消气了。”
“到时候有贴心话,咱们慢慢说。”
逢嘉月握住她的手:“哪儿能呢?奶奶的意见对我太重要了,我知道,奶奶是为了我好。”
那是樊念在敲击琴键的声音。
“别闹。”她按着逢嘉月的肩膀,让她和自己四目相对,“奶奶那边怎么样了?你们……说了什么?”
她道:“行了行了,不用在老太婆这里浪费时间了,樊念估计在上面都等急了。
樊念被她逗得心情一松:“怎么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
她心里对樊念口中的“那个人”有问题,但她不愿意在这种专属于两个人的时刻提起一个外
她话还没说完,逢嘉月便用手指抵住她的唇。
说着,她离开床边,似乎是想冷静一下,一个人走到了阳台边,看着窗外黑蒙蒙的天空。
逢嘉月任她默默发泄了一会儿情绪,这才走过去,从背后将人抱住。
确定不会露馅之后,她轻轻敲响了房门。
逢嘉月昂着头:“本来就是这样啊。”
樊念安静了一会儿,突然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这么短的时间,樊念肯定是一听到声音就跑着冲了过来。
她道:“阿念要是知道我委屈,以后得对我好一点。”
房中很安静,并没有什么杂音,正当逢嘉月想放弃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咚”一声——
她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钢琴,又看看了故作模样的逢嘉月:“咳,你放心,声音不会传出去的。”
这句话一出口,她感觉樊念原本僵直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
“原来是这样……”逢嘉月苦恼地歪了歪头,却接着问:“可是谁能在樊总面前坐怀不乱?”
逢嘉月点头。
她站起身,道:“我明天就安排人送你先回去,初四那天,我和阿念陪你回老家住几天。
樊念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及时打断了她的情话。
逢奶奶点头。
告别了逢奶奶,逢嘉月离开了她的房间。
樊念一愣。
逢嘉月勒紧了手臂,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逢嘉月点头:“那当然,你也知道,奶奶疼我们,她不会计较这种事情的。”
樊念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入房中,顺手关上门:“那是你自己定力不够。”
逢嘉月后退两步,往床上一坐。
小楼隔音很好,她必须将耳朵紧紧贴到门上,才能听到一点声音。
来到樊念房间外,她悄悄凑过去,将头贴近房门。
“是吗?”逢嘉月双手一伸,挂到她身上,“那为什么撩拨得我心里痒痒?”
“我的家人怠慢了你,奶奶生气很正常。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还能帮你分担点奶奶的怒火。”
随后,她听见樊念的话:“很久以前……有个人说,喜欢我是一件很受罪的事情。嘉月……我可能,并不懂怎么对一个人好。你会不会也感觉,呆在我身边,其实……”
见到逢嘉月,樊念刚想说话,就见逢嘉月摆了个奇怪的姿势,询问道:“樊念小姐,您知道深夜弹琴,会扰民吗?”
她来到外面,在一片黑暗中,突然起了些玩笑,于是并不开灯,只借着外面的月色和雪色,轻手轻脚向二楼摸去。
“你这么说可不对,你对自己没信心,就是怀疑我的眼光,也是间接不信任我能安抚好奶奶。”
经过这一段,她也有些释怀,于是伸手点了点逢嘉月的额头。
“咚,咚咚,咚——”
“好啦,你不用这么着急,我本来就是打算劝劝你,跟你说清楚樊家的厉害。你如果自己心里有数,也就不用听我一个老太婆唠叨。”
樊念上前,双手撑在床上,将逢嘉月困在床铺和自己的身体之间。
逢嘉月听了一会话,站直起来,整理了一下装束。
樊念顿了顿,还是说:“其实我该跟你一起进去的。
“天太晚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樊念确认道:“真的?”
“阿念这么着急,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她问。
两秒之后,房门就被打开了。
这琴音有些杂乱,又连不成调子,可以想见,弹琴的人此时心情肯定有些复杂。
她微微垂着头,面色有些忧虑:“如果你要这么说,那我是对自己没信心……”
这下,她更加愧疚了:“其实最委屈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