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雪刚刚要说什么,花辞手指一动,一片六角冰晶化作一封信笺,那是先前扶风门掌门交给各派的邀请函,只能由各派掌门亲启的。
听到这话,花辞不假思索地再次吻上了她的唇。又是一阵激烈的亲吻。直到寄雪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花辞方才放过她。
“杀害绝顶门那个弟子的凶手找到了,扶风门掌门请各派掌门去一趟议事堂。”迟暮说道。
寄雪没了办法,只得换了一件领口较高的衣袍,和花辞一起出门。她脸上还泛着潮红,被凉风一吹,倒是消退了不少。
那个杀害绝顶门弟子的人被众门派围在中间,戴着镣铐,眼神中透着愤恨,从寄雪来了之后一直紧紧盯着寄雪。寄雪自然地迎上他的目光,那份坦然看得对方心中一毛。
“嗯。不过……”花辞话语一顿,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俯身在寄雪的后颈上咬了一下,后颈上出现一道红色的痕迹。寄雪吃痛,怒目瞪着她。花辞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拖长音调道:“神仙姐姐——”
议事堂中已经聚集了大大小小的门派。或是掌门,或是长老,还有不少弟子也跟在后面。寄雪作了个揖,算是为自己姗姗来迟致歉。众人看着她和花辞,目光皆是古怪。
花辞微微一笑,作势要掐他的脖子,那弟子吓得魂飞魄散,向寄雪投去求救的目光,谁知花辞并未真的动作,只是虚晃一招,转身拉着寄雪走进议事堂。
“她是否和你说过为何杀害那人?”
看见花辞,迟暮和念归难得从刚刚的诬陷中脱离出来,冲她挤出一个微笑。花辞也回以微笑,并示意他们先静观其变。
一场审判正式开始。
“师姐,你在里面吗?”门外是迟暮的声音。
吻了好一会儿,花辞才松开她,仿佛梦呓般确认道:“姐姐……”寄雪先一步说道:“阿九。那句话,我不是开玩笑。”那句“吾心所悦者,唯眼前人耳”,不是在开玩笑。
突如其来的袒露心扉让寄雪有些不知所措,她对阿九的喜欢就像等待一朵盛开的蔷薇花,现在蔷薇花终于开了,她的心上人对她说,蔷薇美甚。于是她心里眼里便盛满了那人的倩影,连满院的蔷薇花,也再盛不下了。
弟子知道是自己冒犯了,忙道:“在下有眼不识,两位掌门请。”
两人的脸逐渐靠近,鼻梁碰上的一瞬间,门外传来敲门声,像是做贼心虚怎的,两人又迅速分开。
寄雪还没有忘记那天花辞和自己说的“蔷薇美甚”的真正含义,此时越发不敢确认,幸好花辞的话没有说完,她接着道:“千年之前姐姐曾同阿九割袍断义,言他日再见犹如此袍。现在阿九主动来找姐姐,便不算是姐姐违背誓言了吧。”
“怎么,我这张脸生得合九公主殿下的意吗?”寄雪看着花辞的痴痴地看着她的模样,有心调笑道。
步入议事堂前,守门的弟子拦住了花辞,“掌门只邀请了各派掌门和长老进议事堂,阁下还请留步。”
禁愣住了。愣神的功夫,唇上传来了一点冰凉的触感。花辞的唇蜻蜓点水似的在她唇上点了一下,道:“寄雪,蔷薇美甚。”
扶风门掌门坐在掌门椅上,问道:“汝姓甚名谁?何派人士?为何杀害绝顶门弟子?”
“君美甚⑵。”花辞轻轻用手在她脸上抚摸了一下。寄雪本来没指望听到什么正经答案,花辞却是认真回答的。她不得不说,她家九公主殿下在调戏她这方面是真的有本事。
“好。你告诉扶风门掌门,吾稍后便至。”寄雪说罢,迟暮得了回答,已先行离开。寄雪问旁边的花辞:“阿九要一起去吗?”
迟暮和念归已经等在一边,见她和花辞来了,心中终于安定不少。迟暮小声道:“刚才这人胡乱攀咬,非说是我们修远门指使的,我们和他们解释,他们非说要掌门解释才肯。哎,余小姐也来了。”
思及此处,寄雪踮起脚,在花辞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花辞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变得明亮,她伸手揽住寄雪,加深了这个吻。两个少女彼此相拥,唇与唇交缠撕咬着,蔷薇花的香气弥漫在鼻尖。花辞的唇很软,和寄雪梦中的一般无二。
“什么事?”寄雪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奇怪。
“不曾。但小人猜想,她一定是和那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让小人如此行事的。”
贪恋地吮吸着花辞身上好闻的蔷薇花气息,寄雪忽然想到一句诗:满架蔷薇一院香⑴。寄雪更加坚定地觉得,阿九是最诱人的蔷薇花,一步步诱着她心甘情愿走近深渊,在她即将落入深渊的那一刻,又紧紧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人间。
蔷薇美甚——我喜欢你。
一直到两人手牵手走进房间里,花辞目不斜视地看着寄雪,仿佛看入了迷。寄雪随手找了本书来看,花辞就看着她看书的样子,眼睛也不眨一下。
“小人赵五,无门无派,至于为什么杀害他,是她找到我,说事成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财。”赵五看着寄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