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哈哈，给钱！”荀鸿只觉荒唐。随之而来的是气得发抖。
“朝朝，葛远兰做了坏事。”荀慕肯定道。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什么你家我家的。”
“哥哥！”荀若猛地从旁边冲出来，攥着荀慕的衣服往旁边拉。
“你心虚什么？”荀慕一步步下楼。
“给我滚！”
荀慕抬脚就走，留着荀若还待在原地。
“想要我原谅，没门儿！”
荀鸿怒目圆瞪，猩红的嘴张开。骂骂咧咧的，像个疯子。
待看见荀穆眼中的轻蔑，荀鸿恼羞成怒。新账旧账加在一起，他抄起手机猛砸。
“我亲自给你泡，他在二楼左边的卧室，你去吧。”荀若像得了肉骨头的小狗，乐颠乐颠地含着骨头往自己的窝里走。
荀慕捻了捻手，往二楼走。
荀慕眼神发寒。
荀慕松开门把手，眸色清冽。
曲指轻敲几下门。
他踩着猎物的尾巴，一步步紧逼。
他放声大笑：“呵，报应总算遭到你身上了！老子还没让你赔医药费！”
小时候摸爬滚打多了，好话坏话，真话假话，他从未分辨出错。他知道，他所接触到的人的阴暗面是什么样子的。
荀慕：“不好。”
感情是借钱来了！
荀鸿一张本来还能看的老脸直接歪七扭八。他恶声咒骂：“滚！什么狗屁院长。”
蔺朝抵抗着困意，抱紧荀慕压在自己身上。
拳头收回，荀慕自然而然勾着蔺朝的脖自，慢慢蜷缩藏进他的怀中。
“不是。”声音沉冷，轻轻在走廊散开。“像被打坏了脑子。”
脑中一转，她讥笑道：“这是来认错来了。”
荀慕后退一步，问：“荀鸿在家吗？”
荀若双手背后，无意识掐着指尖。
荀慕眨了下眼，勾着肆意的笑猛然挥拳而下。
里面的声音还不消停，不过隔音挺好，耳朵好受些。
荀慕从小对情绪敏感，尤其是细节性的能反映人的东西，他都能察觉。
她下意识抬头，瞥见是荀慕。眼中惊异一瞬，又作势无意般垂头。
荀慕眼珠微动，像生锈的机械。迟钝地、恍然地聚焦在葛远兰指尖。
“我给你查。”他道。
“进来。”沉闷的声音隔着门传出。
“在啊。”荀若猜想他是想通了，过来跟荀鸿道歉的。笑意加深，面团儿似的小圆脸成了染色的汤圆儿。
“知道来看你老子了！”
荀鸿吓得一个趔趄。
“慕慕。”蔺朝的影子从门口延伸进来。
“呵，我心虚，我心虚个什么！”葛远兰端着姿态，趾高气昂。
哪知道，进去就见到这样的场景。
说着，话又转到荀慕身上。嘲讽道：“被蔺总嫌弃了吧！”
荀慕锋芒毕露，浑身带刺。若那一拳真的挥下去，葛远兰不是脑震荡就是断根骨头。
“我去看看他，下来的时候能问你家要杯茶吗？”
荀慕扫过他有些绯红的脸，没多解释。“我去看看他。”
但幸好，他堪堪在葛远兰的跟前停住。
荀慕眸光紧盯着他，不放过丝毫的痕迹。末了，他淡淡道：“院长生病了，不是想让我帮你吗，给钱就行。”
枕头砸来，门瞬间关上。
反应过来，荀若一跺脚，气闷地追上去。
荀慕漠然一笑，陡然出声：“这是，动了人回来了？”
“哥哥啊，我带你熟悉熟悉家里面好不好？爸爸在楼上睡觉，咱们先不管他。”
而荀慕拳头悬空，被蔺朝直接抱起。利落又迅速，没来得及放手就被带着离开。
荀慕按下把手，隔着半个身子大小的门缝，盯着里边的人。动作静悄悄的，眸光幽幽，像涌动的鬼火，夹杂着阴风吹得荀鸿一个激灵。
“啊！”葛远兰往后跌落。
话很轻，像林子里悄然钻出来的毒蛇。
看她那跟荀若相似的心虚样，没关系就得有点关系。
一听，荀若笑了。
蔺朝离了荀慕困意就散得差不多，在车里等了一会儿，见葛远兰一脸焦色地在院子里打电话，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他就像藏在黑暗中的影子，对黑暗中的东西了如指掌。
葛远兰吓了一跳，险些崴脚。
“别以为你来了这事儿就算了，老子看你还翻了天了！”
他站在二楼等了会儿，正打算下去。
哥哥来，他很高兴。但他不喜欢哥哥来的目的不是因为他自己。
这女人道行是高了一筹，但今天走这一遭，也不是没有收获。
忽然，楼下大门打开。葛远兰带着个小手包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