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到省会,动车到市里,接着转大巴到镇上,再坐小面包到闵家坡,还得计算各个交通工具之间的换乘时差。
总共耗时28小时,没个精算师资质,都算出不来这么紧凑的行程。
阮蔚吃过药,恹恹地缩在床沿哼唧:“本来没那么疼的,缝针简直是二次暴击。”
沈庭陌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借农家的简易浴室草草冲了个澡,回到阮蔚的卧室陪他躺下。
沈庭陌血压直线上升,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找颜宗元借来一辆面包车,载着阮蔚去镇上的正规医院就诊。
抵达医院,医生拆开阮蔚手臂上的绷带,检查过创口深度后,很快得出结论:
回到村子里,沈庭陌和阮蔚一同回到他暂居的农家小院休息。
刚踏出大门,沈庭陌问:“谁给你包扎的?”
“村里的赤脚医生。”
“嗯。”沈庭陌紧紧搂住脸色惨白的阮蔚,心疼到无以复加。
“小伙子,你心可够大的,这么长的口子,也不知道要缝针?”
“……”
沈庭陌被气得脑仁疼,一句话也不想说。
扎好线头,医生将染血的棉球扔进托盘,上药后重新缠上新的绷带,交代道:
“你啊你……”沈庭陌无奈地摇摇头,俯身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沈庭陌唇角紧抿,指尖颤抖,像是比阮蔚本人还要疼。
医生叹了口气:“一定要好好养着,你们处理得太不及时了,以后可能会留疤。”
阮蔚很快注意到沈庭陌青黑色的胡茬和眼底的红血丝,心头咯噔一下:“你多久没睡了?”
阮蔚蔫头蔫脑的,还不忘耍嘴皮子:“需要一个爱的抱抱才能让我恢复元气。”
“你怎么过来的啊?”阮蔚坐在后排,怂巴巴地问。
一天一夜没合眼的沈庭陌避开阮蔚受伤的手臂,小心搂住他的腰,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沉沉地昏睡过去。
“……”
“三天换一次药,两周后拆线。”
“我先去洗一洗再来抱你。”
“……”
沈庭陌依旧黑着脸,却在阮蔚缝针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让他缩进自己怀抱里。
“我给你们开个单子,去拿点消炎药和止痛药吧,伤口有点感染了。”
“草……”针尖穿过皮肉,阮蔚忍不住痛吟出声。
“让你涨点教训,”沈庭陌打来热水,给他擦拭干净身体,脱掉鞋袜让他躺到床上去。
白生生的手臂上,暗红色的伤痕显得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