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独立成长的空间。
阮承峰许久未曾见到儿子,看到阮蔚和他有七分肖似的眉骨与鼻梁,还有饱满了一圈的脸颊,回忆起儿子小时候的讨喜模样,不由心生怜惜,面露慈爱道:
“不要!”阮蔚脑袋摇成拨浪鼓,义正辞严地说:
像阮氏这样的巨富之家,大多人丁兴旺,多子多孙。
小蔚崽每次都被哄得咯咯直笑,反过来说:我是小金猪,那爸爸就是大野猪。
阮承峰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样回答,面上并无不悦,转而施展缓兵之计:
“蔚崽,从前你还小,爸爸只想让你无忧无虑地长大,不用太早承担责任,反正爸爸身体还算健康,精力也不错,挑得起家里的担子。”
阮蔚快到嘴边的叛逆言论,又被咽了回去。
阮承峰理所当然地决定:“现在你的年龄和心性都到了至关重要的转折点,是时候去总部跟着管理层学点东西了,你迟早要接爸爸的班,做咱们阮家的顶梁柱。”
“我不要,”阮蔚斩钉截铁地拒绝。
阮蔚不为所动:“所以呢?”
“先不谈这些,等爸爸有时间了再和你从长计议,今晚你先和同事们好好告个别,你是咱们家的小金猪,总不能一直留在这个小部门吃苦头。”
爷俩儿最后总是滚作一团,“哼哧哼哧”地学猪叫,一大一小两个鼻尖贴在一起拱来拱去。
但大家长阮承峰就只有阮蔚这一个儿子,旁系和远亲自然与最顶端的那个位置无缘。
阮承峰打拼了这么些年,攒下这么大的家业,都是留给亲生儿子的,无人可以指摘。
“行吧。”
“什么叫应该做的事?”阮蔚问。
阮蔚生肖属猪,从小他爹就爱拿这个昵称逗他玩。
蔚通物流保价运输部的快递员小阮,至此正式失业了。
父亲于他并非没有舐犊之情,血浓于水的牵绊可以消弭很多心结。
阮承峰见儿子态度有所软化,又道:“蔚崽,你这么久没在我跟前,爸爸想你了,要不今晚就搬回来住吧。”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需要自己的空间。”
这是每个上流家族之中,人人都心知肚明,也自觉遵循的传统和规矩。
告别就告别吧,反正就算自己宁死不从,他爹也可以轻易剥夺他的第一份工作,毕竟这间公司跟他爹姓,阮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