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章慎僵硬了身体。
“是你手指上那枚吗?”
许柏站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他面前,半蹲着在他脸上亲了亲:“你像这样亲了我。”
他看着章慎在对面一声不响地喝粥,心一沉再沉,他就是贱,明知道是火坑他也要往下跳,明知道他不是真心对他的,他还是控制不了地心动。这不是贱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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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娱记坐在面前,一个问题接着一个,大部分都问了他准备好的问题,所以回答得并不困难。
“没有。”
今早的早餐很简单,是小米粥和两道小菜,这是许柏在家最常做的早餐了。因为太熟练,即便他做得心不在焉,味道也依旧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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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到中午,有人敲了门。章慎今天因为许柏回来了,没有喝酒,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没有做,你放心。”他走上前,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出了房间。
“然后,你还这样抱了我,”他伸手搂住他的头,“说‘回来了,终于回来了,真好。’”
“还有,我抱你回床上,你拉着我说‘你陪我睡一觉’,像这样闻我。”许柏俯下身,在他衣领处吸一口气,洗衣液的花香夹杂了皮肤热烘烘的味道。他的鼻息从领子里送进来,章慎能感觉到凉风吹过他的胸口,过电一般,他的乳头硬了。
女娱记赶着完成采访,敷衍得也很顺畅:“您的回答很开放呢,听说剧组的气氛很好,你和另一个主演郑冠文老师也是非常熟的关系,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难忘的事情呢?”
“还好吗?”许柏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浴室门口。
章慎的脸红透了,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摩挲着他的头发:“没了吧?”
时间过得很快,从许柏来,再到他离开,过去了三个月有余,即将过年,公司那边重新给他安排了一个助理,重新开始工作,日子平平淡淡。
章慎摇了摇头。
喝酒很美妙,但醉后的第二天往往很难受,章慎醒来,头还在晕,他差不多习惯了这种模糊的世界,可还是忍不住干呕一声,爬下床逃进浴室,扶着马桶大吐了起来。
冬天的北京风大,干燥,章慎边抹护手霜边下了车,他今天有很多采访,基本都备好了回答。
声音录得不清晰,只能听见呼呼的风声,接着他看见自己从后座上滚了下去,所有人全
没有,没有你盯着我干什么?章慎喝光了粥,额头还在隐隐约约发烫,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放下碗,他重新问了一遍:“我昨天做错什么了吗?”
她看着台本,拿着话筒:“章慎老师,我们知道你最近新上了《看海》这部电影,这个题材很特殊,是关于同性恋的,不知道您对这个题材有什么看法?”
她噗嗤一笑:“是这段吗?”说着打开了视频,那是他们花絮的视频,章慎看见一条泥黄色的田间小路,两边是飘飘荡荡的绿草,剧组人员站在路上、草里,而他正坐在郑冠文的后面。
“那一定是我从单车上摔下来,进医院的事情了,真的很痛。”他夸张地咧了嘴。
一个激灵,章慎回过神来,他怎么在这里?忽然察觉到胸前一片清凉,他发现他光着上身,而许柏也是半裸。又?他觉得自己简直是无药可救透顶。
章慎冲她一点头,转回去继续看他的电视,心想原来昨天见的人是她。他本来忘得差不多,但一看见韦琪的笑脸,就想起她那句“我就送你到这儿了”,然后所有事情也随之记起。
吐完浑身乏力,他坐在地板上,茫茫然盯着头顶的灯,不想什么,也没有什么再值得想。他感觉像在坐牢,这日子一天两天,过都过不完。
“就这些吗?”他偏过头。
幸亏许柏好像没听出来,他回答道:“我前女友,来还我之前买的情侣戒指。”
“我没有什么看法,世界是包容的,我认为包容最好的方式就是对……他们没有看法。”
半个小时后许柏回来了,手里拿着那个小盒子,小盒子只有半个巴掌大,章慎瞧见了,随口问了一句:“那是谁,你女朋友?大中午的特地跑来给你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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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太快,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脱了口,章慎反复咂摸刚刚那句话,越想越觉得醋味很重,可他自认为并没有这个意思。
“是,”他从阳台探出头,盯着章慎,“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我喝醉了做什么了吗?”
许柏去开门,外面站着韦琪,她拿了一个小盒子:“许柏你居然真的还在这里,啊,你好,我来找一下许柏,一会儿就行。”余光瞟见章慎,她半只脚跨进来,打了声招呼。
“就这些。”许柏退了一步,脸上没太多表情。
许柏见他的表情在迷茫和扭曲之间徘徊,就猜到他把昨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章慎摸着他吻过的地方,几乎快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