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几秒,下意识又把电话打了回去,但唐倩没接。我又打了几遍,唐倩依然没接。不过她倒是给我回了条短信,大致意思是说,有*T 个客人喝多了在闹事,她晚点再跟我联系。
这之后我便回卧室睡了个午觉。原本只是想小酣一会儿,但一觉醒来却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多。
可保姆却空着手匆匆从厨房里跑出来,小心翼翼地对我道:“蒋小姐,家里没有泡菜了,要不您吃点炒菜吧,我做了您爱吃的宫保鸡丁和五香炖茄子。”
王敏之点头,说确定。
严筠松了松颈间的领带,表情阴霾,有些沉。
严筠正在翻阅一份资料,看样子像是上午在[水云间]签的那份股权转让协议。他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对王敏之说:“很好。”
我沿着卧室门外的长廊一直走到楼梯拐角,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动静若隐若现。我脚步微顿,侧身停在墙的夹角之间。这个位置,我能看到楼下,但楼下的人却很难看到我。
我不知怎么的,见到严筠这副表情,心底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安。
严筠闻言蹙眉沉默了半晌,反问王敏之,“确定吗?”
我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沉了声音问她,“你是听说了什么吗?”
王敏之恭敬称是,顿了顿,又道:“那蒋老板那边……”
说:“蓉姐,你跟臣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默了默,然后端起碗就那么直接灌了半碗白粥,算是吃过饭了。
也说不上为什么,最近总是觉得很累,很疲惫。睡觉也特别沉,但是睡眠质量却不怎么好。每次睡觉醒来都没有特别清爽的感觉,就仿佛没有睡够,一直都是昏沉沉的。
我蹙眉,“前两天冰箱里不是还有两大包泡菜?这么快就吃完了?”
我看清楚坐在客厅的人,一个是严筠,另一个是王敏之。
半晌,严筠才又道:“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晓。”
然后便是一阵忙音,电话被唐倩挂断了。
这番情景,我立刻下楼自然是不妥。我居高临下,冷眉冷眼地扫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严筠,然后转身回了卧室。
她又紧接着道:“我的意思是,你得罪了臣哥吗?”
我没多想,继而将手机扔到了一旁。
我继而喊了声保姆,让她帮我拿点泡菜出来。
保姆闻言支支吾吾的,“那个……那个,昨天严先生说您总吃这些腌制品不好,就让我把泡菜全扔了……”
严筠的腔调凉了几分,“我说了到此为止,自然也包括她。”
我愣了下。
王敏之继而压低了声音对严筠说了句什么,因为离得远,我没有听到。
他话音未落,就被严筠抬手制止。
我坐在床上缓了几分钟,然后下床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洗脸的时候右边鼻孔忽然流了点血,但量不多,很快便止住了。
我继而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随即出门下楼。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所有事,都像是风平浪静又布满暗礁的海域。它们只是看上去一片平和,但实际上,却难以掌控。
王敏之应着,没再多说。
唐倩方要说话,但电话那头忽然一阵嘈杂。大抵是唐倩用手捂住了手机,我只模糊听到一个粗犷地男声,但没听清那个男声说了什么。
我没来由地想到了一个词,暗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