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黄浩啊,你是不是糊涂了?”歪着头对夏廉笑了笑,黄浩回道。
他就不应该糊里糊涂便开门的,眼前这家伙绝对不是黄浩,本来他早该想到,黄浩怎么会这么速度就来找自己,明明有自己的生活工作和女友,却在这么一个晚上来到他屋内,他究竟是让什么东西进来了?
“……黄浩?”
“对,就是我~”
“我啊~”
“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撞见了什么,说出来你肯定不信。”抬手揉着发胀的额角,夏廉回道黄浩的提问。
“不,你不是。”用力将手往回抽,终于让双手得到自由,夏廉往后倒退几步,后背几乎要贴到墙上,警惕地盯着黄浩的脸问道:“你究竟是谁?”
在屋内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夏廉立刻先把木盒推开,从里边抽出一支朱红色线香,拿打火机点燃后放置进银色的器具中。燃起来的白色烟雾,慢慢顺着器具的横条缝隙钻出,清淡的香味像是某种不知名的花,闻起来不腻味也不脂粉气,倒是让人闻过后感觉心情平静许多,原本夏廉以为会是传统的檀香味道,没想到并不是。
“谁?”大半夜来敲门,难不成是因为他没有关卧室灯吗?那未免有些太扯了,晃晃晕眩的脑袋,夏廉打着哈欠问道。
“信,我怎么会不信?我可是你的好兄弟啊~等等,你的手是怎么一回事?”才注意到夏廉的手好像有些不对劲的样子,黄浩问起来。
在衣服上试图擦拭掉,灰青色却如同印在他的肉里,根本无法抹去。他不是点了香吗?为什么情况还是变得更严重了,果然是遇见了骗子吗,香根本无法解决他现在的状况。
点了香后也让夏廉有了些许底气,将买回来的厚厚一卷纸摊在地上,打算将四周墙壁再贴起来,不然这晚上真没法睡了,瞅哪边都非常吓人。不是没想过暂住酒店或者求助朋友,但他认识的朋友都不在本市,专门打扰他们有点太麻烦了,去酒店暂住又心痛钱,想着加起来将近五百的香都买来了,就先试试效果吧,真要是有用那最好不过。若是香并没有起到作用,第二天再想想有什么办法吧。
“手?”夏廉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十个指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了一层灰青色,同他脚踝那处被抓之后的印记颜色一模一样,这是怎么搞的?是因为他撕掉墙纸时,无意间碰到那些人形霉斑而感染的吗?
“!”听到门外立刻回应的声音,夏廉打到一半的哈欠愣是止住了,这十分熟悉的声音,他当然听得出来是谁。
“乌秽?”近距离凝视着站在他面前,还抓着他双手观察的黄浩,原本黑暗中逆光环境下的双眸,忽地闪过反光的红色,还有刚刚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对话,夏廉试图将手抽回来。
“咚!咚!咚!”
“你是谁?”
深呼吸一口气,夏廉内心忐忑地抱着从文具店买来的一堆纸,手掌在裤子上反复擦拭汗水,才鼓起勇气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锁,屋内依旧和他逃走之前一样混乱,从卧室到客厅一地的破碎墙纸,进到卧室内,墙壁上还满是未曾消失的人形霉斑正团团包围着他。
“咚!咚!”
“!”看着原本熟悉的人,脑袋猛地一下转动到人类不可能办到的角度,夏廉呼吸摒在了喉咙里。
“那你猜猜,我是谁呢?” 嗤嗤笑着,声音从黄浩原本的正常嗓音扭曲突变成异常缓慢磨耳的粗哑嗓音。黄浩的头先是慢慢上下点动,接着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忽地一个180度,整个脑袋都扭到了后边。
“什么情况?你看到鬼了吗?”
“我不是和你通话之后担心你嘛,就特地请假赶过来了,哪里顾得上现在的时间,让一让。”
“咚!”
侧身让黄浩进到了客厅,夏廉脑袋还是懵的,就这么看着黄浩非常自然的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观察打量着他的出租屋。
“来,我看看。”黄浩走近夏廉身旁,抓起夏廉的手举到眼前观察:“真可怜,都被乌秽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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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猫眼那里一瞧,门外边果真是毕业后就再没有见过面的同学兼好友黄浩,夏廉将门锁打开,一下拉开了大门:“你怎么突然来了?这三更半夜的。”
急促不停的重重敲门声,把睡得正沉,终于没有陷入进黑暗噩梦的夏廉惊醒过来。缓慢又迟钝地眨了眨眼,夏廉盯着头顶没关的大灯,脑袋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昏昏沉沉爬起来,都没想起来看下时间,就已经穿好鞋走到了玄关处。
只见那后脑勺还在不停左右折动,速度几乎快出现残影,从后脑勺的头发里,倏忽伸出一只手掌,手掌伸
买回来的厚牛皮纸,整整齐齐把卧室的墙面都遮盖了上,为把四面墙都贴好,夏廉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算真正完工。晚饭来不及做,夏廉随便冲了个澡,啃了几口便利店匆忙抓来的面包充饥,便决定闭眼休息,这次卧室灯都开着没敢关,重重摔在床上的瞬间,精神紧绷许久的夏廉就迅速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