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跟五弟还有行舟都许久未见了。”他含笑道,“你们俩,留下来陪朕叙叙旧罢。”
顾渊在心底咀嚼了一下这四个字,几乎失笑。
赫连瑾忌惮赫连笙甚至要超过手握兵权的赫连霄,有些人就算是用灰暗的尘泥盖住自己,内里仍然在散发着光亮。
“圣上言重了。”他道,“是臣分内之事。”
不知怎么的,顾渊无端地就想到了赫连笙口中的赫连瑾。
“那样就好。”赫连瑾欣慰道,“当时消息传到京城,朕听得可着实揪心,行舟,你这一回,可是为我们梁楚立了大功哪。”
“他冲你笑得越灿烂,你死得越惨。”他耸了耸肩,“伪君子嘛,就是这样的。干黑心事也得端着,不装一装好像会要他的命。”
“尤其是行舟。”他看着顾渊,眼中颇为关心,“怎么样,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其实不是。
顾渊垂了眼眸,听到了赫连瑾愈发温和的声音。
二人对视了一眼,应了下来。
他的嘴角勾了一下,在座位上坐下来。
是因为威胁程度不一样。
“谢陛下关心。”他颔首,“已大好了。”
“一别数月。”赫连瑾叹了口气,“你们二人,倒是清减了不少。”
“来。”他道,“五弟,行舟,坐。”
连瑾突然开了口,留下了赫连霄和顾渊。
他顿了顿,“整个宫里只有我不惯着他这臭毛病,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他格外恨我吧。”
闲杂人等退了出去,太监和宫女阖上了殿门。夕阳的余晖被关在外头,隔着窗户在地上打出隐绰的光影。
……着实揪心。
顾渊回过了神。
顾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