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碰了一碰,触到了一手冰凉。
那个时候,他以为他被所有人丢弃了。
赫连笙收回目光,继续看着床上的人。
,“趁着晚饭前,我们先过去罢。”
他们躺在一张床上,顾渊总是有些僵硬,他却全然不在意,只是把自己塞到对方的怀里。
他闭了闭眼,垂下眼眸,看到了顾渊垂在床侧的,苍白的手指。
只是单纯地睡觉。
现在想来,其实那个时候,他就隐约地意识到了顾渊的反常。
到了晚上,巨大而空旷的宫殿就没有了人,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上,只能看到从敞着的窗外落下来的一轮月光。
因为照顾病人,房间内的交谈声音不算很大,大夫们的窃窃私语传到他的耳朵里,就是不成句的“危险”、“看造化”以及各种药材的名称。
不多时,荆池和赫连霄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帐外。
他安慰对方没事,那些带着孤寂和凉意的晚上却从未在他的记忆里离开过。
那是独孤雅跟老皇帝赌气出走之时,他一个人在偌大的宫中,成为了一个短暂失宠的皇子。
说来可笑,他们明明是正儿八经拜过堂的,真正有夫妻之实,只有顾渊醉酒那一次。
顾渊大约是出于愧疚,而他只是单纯地不喜欢那种冷冰冰地被粗暴占有的感觉。
后来,他跟顾渊成亲,有一段时间,很喜欢拽着他一起睡。
这让赫连笙想到了从前。
顾渊的心跳是快的,怀里是温暖的,指尖也带着暖意。
所以,他就拖着顾渊纯睡觉。
后来独孤雅嘴上不说,心底也很后悔把他一个人放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