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哼哼，还是受到朝廷恩惠的官吏生员。
曹公公顾不得擦嘴角的口水，接连发出怪异的声音，随后终于连成了疯狂的大笑。
说着，他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几名锦衣卫，喝斥道：“傻愣着干什么，快备马，随杂家去迁安。奴酋皇太极，不容有丝毫差错，一定要活着押送到京城，押送到万岁面前。”
嗯？曹化淳不由得转过身，目露惊疑，望着奔驰而来的东江军骑士。
打建虏，保家园；杀建虏，报仇恨；平辽灭虏，安享太平。这恐怕是绝大部分东江军将士的希望和心愿。
他挥了挥手，说道：“诸位便在此地等候，杂家押解奴酋经过时，少不得让你们也参观一二。”
“威武，万胜！”又有人带头喊了起来。
方正化用力点头，说道：“平辽灭虏，这么多年，终是看到了曙光。”
曹化淳张大着嘴巴，瞪大着眼睛，表情似凝固。好半晌，他的眼珠一轮，才恢复了正常思维。
方正化和刘策等人也缓醒过来，心中泛起极度的惊喜，也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他不由得发出似乎是由衷的感叹，“不知何日再能见到郭将军，不知何时，我大明亦能有此强军？”说完，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去，背影似乎有些萧瑟。
方正化、刘策等人躬身领命，心中急迫雀跃，却也不敢违逆。
老奴已死，深仇大恨难报，但奴酋皇太极是老奴之子，又是后金的汗王，几年来正在取代老奴在人们心中的位置。
几名传令兵纵马而去，沿着长长的队伍不断呼喝着，“奴酋皇太极被活捉，将被千万万剐。”
“曹公公，各位大人。”另一个骑士显然也是心中激荡，话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马蹄声由远而近，来得飞快无比。两名骑手纵马疾驰，向着这边快速接近。
除了首级游行，还有木笼囚车，装着俘虏，以及那些投敌的汉奸。囚车上还有木牌，书写着他们的罪行。
板车上是象鸡笼般的架子，人头一颗一颗地放入其中，一路穿州过县，招摇显摆。
什么？！曹化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正化和刘策等人也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他们一时都惊愣当场。
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东江军威武——”不知是哪个军官兴奋难抑，大声吼叫。
“军兴以来，此大胜绝无仅有，曹公公献捷京师，万岁定是龙颜大悦。”刘策感慨地说道：“军心民气遭到重创，更需空前之振奋。”
这是郭大靖的主意，建虏肆虐，人心惶惧，借此首级的游行，正好能振奋民心士气。
“东江军威武！”越来越多的士兵高呼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渲泄心中奔腾而起的情绪。
这些败类的公开展示，兴许能让朝廷，让崇祯，有所醒悟。当然，这也是警诫，谁敢卖国，便是如此下场。
两名骑士来到近前，翻身下马，急奔过来，单膝跪倒，向着曹化淳禀报道：“曹公公。郭将军命小的来通报，建虏残兵于迁安被我军伏击，奴酋皇太极被生擒活捉。”
曹化淳抬起头，目光投向远方，招展的旌旗已经隐约可见。
战马牵来，曹化淳身轻如燕，不用小宦官和锦衣卫扶持，已经翻身上马，急着向前奔驰而去，几名锦衣卫赶忙催马赶上。
此次大战，论激烈程度，堪称东江军前所未有的一次。只看伤亡数字，便能知道其中的残酷和血腥。
“好，好，好啊！”曹化淳终于结束了大笑，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断断续续地说道：“杂家，杂家马上，马上就去。”
呼声所至，铿锵而行的队伍便起了阵阵骚动，随后是低声的议论，越来越响，形成了一片喧嚣。
但数千将士洒血疆场，却是绝对值得。不仅近乎全歼敌人，还斩杀数名奴酋，更活捉了奴酋皇太极，相当于抓住了一个国王。
曹化淳看了看方正化，又注意到刘策等人的眼神，明白了。
兴奋激动喜悦的情绪升腾而起，又蔓延到长长的队伍，连随军而行的移民，也被感染，大声地说笑起来。
“东江军威武！”少顷，他的部下发出了振奋的喊声。
“曹公公，杂家……”方正化目光闪动，欲言又止。
“奴酋皇太极被我军生擒活捉，正在迁安。兹事体大，郭将军想请曹公公前往验看，并押解入京。”
“通传全军，奴酋皇太极被我军生擒。”郭大靖勉强压抑心中的激动如狂，沉声下令，又补充道：“皇太极将被押往京师，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