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枪砸在巨蛋上，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纪霖看向巨蛋，提醒说：“里面的人要出来了。”
巨疼之下，史存希依旧盯着史毅，他颤抖着嘴唇，“你……被催眠了……”
而他的孙子就躺在地上的血泊里，安静得过分。
“是你的实验品害死爸爸妈妈还有奶奶，还让他们把我也变成实验品！”
纪霖扔开面前最后一个能力者，转头看向正在冒出白气的巨蛋，抬手将腰间的手枪掷出。
“爷爷来了，爷爷来了，小毅别怕。”史存希的声音同当年一样，却又不一样。
“被他们拖住了。”纪霖心里恼火，能力骤然而起，却无法奈何。
史存希见他有了些精神，放下心来，继续说：“不怕，爷爷的实验马上就要完成了。你还记得总是跟在爷爷身边的段叔叔吗？他和方靖一样，不……他会比方靖还要成功。”
他伸手捂住史毅的眼睛，低声说：“你好好休息，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剩下的事情都交给爷爷来解决。”
“对不起，小毅，爷爷不是故意的。”史存希连忙叫身边的人来查看史毅身上的情况，他低声说：“爷爷老了，抱不动小毅了。”
苏翡笑了，“他会不会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他会不会。”
史存希一顿，低声道：“她是个好孩子，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小毅，小毅……”
史毅被摔得发出一声闷哼，眉头再次皱起。
史毅只觉得可笑，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想自己的试验。他咳嗽两声，抓住了史存希的手，哀声说：“胡娇……她还在外面。”
史毅嘶吼着，身上的鳞片一点一点出现，史存希听见了子弹被排出身体，落在地上的撞击声。
方靖愕然回头看向苏翡和纪霖，但是面前的两个人脸上都没有表情。
“那次是意外，这次绝对不会再有差错。小毅你放心，爷爷一定给你报仇。”史存希握着他的手，定定道：“你不要担心，段臣身上的不只一种基因，他绝对会是最厉害的能力者，一定会是的。”
“不怕了，爷爷带小毅回家。”史存希抱着史毅想要站起来，但却反跌了回去，自己也坐进了血泊里。
他看向那边越来越少的实验品，握着史毅的手保证说：“爷爷会给小毅报仇的。”
史毅心头一动，张嘴几次喉咙里才发出声音来：“爷、爷爷，走吧，快点走，斗不过他们的。”
地上的血鲜红得刺目，史存希的双手都在颤料，从知道史毅被绑架开始，他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现在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话到最后，史存希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惊恐之后一股莫名的愤怒包围了他，史毅点头又摇头，看着史存希说：“我没有被催眠，这是你欠我的！”
但他的声音还未落下，史存希的身体突然向后倒去，那边的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史毅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那边突然一阵喧闹。
“爷爷，走吧，沙区的时候不是实验失败了吗？黄岩的样子我看过，那样子怎么可能……”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史毅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史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手将早就准备好的刀刺在史存希胸膛的，明明他只是想刺向腹部的。
史存希感觉到史毅的身体动了下，他欣喜若狂颤抖着问：“小毅，听得到爷爷的声音吗？”
为了回应他，史毅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看清了面前双眼通红头发花白的老人。
“什么？”史毅心里一顿，他身上佩戴着麦克风，这些话应该已经完整传入了纪霖他们的耳朵里。
他咳嗽几声，鲜血又从嘴里涌出。
史毅闭着眼，又想起小时候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哭，但身上太疼了，他连哭都是断断续续。而他的爷爷就趴在自己的手术台边，抱着自己，同样哭着说：“爷爷来了，小毅别怕。”
苏翡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看着史存希那边的情况，出声问：“如果里面的人也同这些实验品一样听从史存希的指挥，要是史存希死了，会怎么样？”
这么多年过去，史存希老了，而他也哭不出来了。
方靖皱眉，“史毅不会动手杀他爷爷的，就算是他恨他，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