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脾气这么冲:“我老伴儿去了,只有一个孙儿还在外面没有回来,我到镇上转转,要是他今天回到镇上,打不到车,我可以载他回来。”
“你在这里监视那群人的动静,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我去找更多□□。很快!”交待了田晓丹一句,田原远便跳下树,很快消失在了重重灌木丛和果树之间。
显然,这群人的作息习惯是昼伏夜出的。
“不!”谁知道田原远却说道:“一瓶百草枯,是毒不死他们的,那口井太大了,量不够!”田晓丹这瓶百草枯,最多适合一般的家用水井,这种大口径的水井,药量远远不够。
田原远眺望了一下前方的屋子,换班了,原来的三个男人走进屋子,换另外三个打着哈欠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屋子距离这里有些远,那些人一直在屋子前面走来走去,没有往侧边和后背查看过一次,他们坐在屋子前面的凳子上,时不时还进屋烤个火。
她一个人没有目的地地走在路上,身无分文。是的,除了一身衣服,她什么都没有,无论是物质上的吃的、喝的,还是精神类的亲情、爱情友情,通通没有。而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活着有什么意义?
田原远在和田晓丹接触之前,脑子里还一直在思考,他应该用什么办法把这个果园里的食人恶魔一网打尽。对方有五十三个人,纵使他手眼通天,也很难一下子把所有人一次性解决掉,这样的食人恶魔,哪怕一个逃脱到外面,都会造成极大的祸害!田原远今天就没打算放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而田原远要的,是一锅端,一个都不放过。
没错,那口井和田原远在鱼塘新打的水井一样,容积几乎是普通水井的四倍。
如无意外,屋子里的人还会继续睡下去,直到天黑到来。
事实证明,老人没有骗她,老人是沙坝村的村民,十几年前独子去世之后,一直与孙子相依为命,孙子长大到外面读书之后,老人就一直独居至今。那天田晓丹碰到老人不是巧合,镇上很久之前就已经不通车了,从京海镇到沙坝村,走路几乎要花两个小时,现在外面不安全,老人就怕孙子到了镇上回不来,就每一天都骑着一辆三轮车到镇上等。
田晓丹抱住树干,又冷又饿,全凭一腔恨意支撑着自己。她的思维逐渐放空,飘到了从田家村的家里逃出来的那段时间里。
抬头看看天光,现在日正当空,细碎的太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漏撒下来。
田晓丹咬了咬嘴唇,想要叫住田原远。这里非常荒僻,她也是跟踪了那些人好几天才找到这里的,田原远这一去一回,路上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她怕等到晚上,他们就没有下手的时机了。可是明天再来,她又很不甘心,谁知道这些魔鬼明天还在不在这里?会不会就转移了阵地?
最终,她还是没有叫出声。她把自己蜷缩起来,尽量把自己伪装成一截树枝、一蓬树叶。
“你、你……小妹子?你怎么一个人走在路上?”一个骑着三轮车头发花白的老人在她旁边停下,满脸惊愕,“现在外面很乱,你咋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捏?你家在哪呢?我送你回家!”
他年纪太老,三轮自行车也不怎么值钱,一直以来,孤身一人的老人竟然没遇到什么歹徒。
田晓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爬上了老人的三轮车:“我、我家里的人全没了,您您能收留我一段时间吗?”
田晓丹不是没想过老人是骗子,可是那又怎样呢?还有什么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吗?
田晓丹呆呆地转头,看着一脸急切的老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尖锐地反问:“你还不是一个人?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的家人呢?”
是的,田晓丹虽然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她经历过濒临死亡的滋味,她怕死,很怕很怕,她不想死,真的不想,可是她不知道她生存的意义,亲生父亲亲手将她置之死地,而她的母亲亲眼看着她被父亲打死而无动于衷,大姐不见踪影,处处针对她的妹妹又莫名其妙死了,这一刻孤零零一个人走在苍茫的、空无一人的路上,天地之间,是如此辽阔,却没有一处是她能去的容身之地,田晓丹真真正正绝望了。
而且,非常警惕。
老人孙子没等着,却拉回来了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沙坝村的村民全都轰动了,一个个好奇地跑到老人家里围观。听说田晓丹家里人全部都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脑补的),村民们的同情心爆发了,你一把葱,我一把米的,也不管老人和田晓丹的推辞,把东西放在老人家
现在野外还是十分寒冷,那三个男人在屋外待了一会儿,就忍受不了寒冷躲进了屋子里取暖,偶尔会探头出来看一看,根本就没有察觉屋子后面水井的不远处,一棵不起眼的树上,藏着一个大活人。
要是人中了毒却没被毒死,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急败坏:“你不相信我能毒死他们?还是你怕了?”她以为田原远觉得她的行动太冒险,不肯让她贸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