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把吊坠放到口袋里，鼻尖有些发酸。
“你们年初一还开门？”季思年比那几个小弟还惊讶。
黑暗里季思年感觉到一大圈人似乎都各自忙碌，一个身形威猛的鬼把他固定在原地。
尹博转头就要走：“别了吧，我刚吃撑，喊不动。”
他的动作一滞，这鬼屋内装点的还算别致，没有想象中成堆的花和气球，摞满了的是从道具间搬来的草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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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这样的感觉，舒适不会让人尴尬，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墙上也没有贴着什么肉麻的话，只有谢航坐在草垛的正中间，手里拿了个很小的遥控器。
尹博长舒一口气：“可算结束了，为了这一秒我都没吃好饭。”
大概一分钟后，身边响起了极力掩饰的脚步声，根据黑暗中越发敏锐的听觉大致判断方向，大部队应该都撤离了。
临走时服务员又塞了好几袋子的赠品，季思年出了门用力呼吸了一口不是番茄味的新鲜空气。
看来所有人都担心这东西会掉进锅里。
他穿着一件墨绿色的毛衣，和背景颜色很相称。谢航低下头看着遥控器，明亮的单一光源照过去，眉骨遮出一小片阴影。
鬼哭狼嚎停止了。
“都是自己人，图个开心。春节给你们打九折，来。”王老板笑眯眯地拍了拍手，朝里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安排上！”
他并不需要多隆重的仪式，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有些滑稽但十足有趣的一顿饭和一个新年礼物就足够了。
王老板听见声音从屋里走出来，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香烟，对他们打了个招呼：“小博来了？小季也在呢。”
三个人把煮到难嚼的毛肚分掉之后，这顿惊心动魄的午饭终于落下帷幕。
第72章 夜空
“进来玩会儿？”一个小弟张罗着，“今天没人，清静得很，所有鬼为你服务。”
自化妆间走出来七八个形态各异的鬼，裹挟着他们向鬼屋的小门去，季思年被不知道谁推着，停都停不下来。
季思年正要说些什么，灯光突然大亮，刺眼的白炽灯就挂在头顶，他捂住眼睛，从指缝里看着周围。
鬼哭狼嚎的声效震耳欲聋，灯光时明时灭，等到一群人走到中间的时候，灯彻底灭下来。
他对这家鬼屋的构造了如指掌，从这条长廊过去就是第一间屋子，四面拉着篮球场同款网栏，屋子里是非常传统的鬼屋开场白，一地血中间夹杂着头发。
离海底捞不远的地方就是王老板的鬼屋，他们路过时，几个上次被季思年喊去医院撑场子的小弟都认出来了他。
今天是演员局（主菜还没上
这个笑和从前的无数个笑容都不一样，季思年看着有些眼眶发热。
季思年嗅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对劲，但很快就被轰轰烈烈的场面惊到了。
季思年长叹一口气。
季思年居然紧张了起来。
“年初一还出来玩儿啊？”有人问。
妈的……”季思年擦了把脑门的汗，“惊喜。”
接着一直两手搭在他肩上的威猛鬼也慢慢离开。
谢航对着他笑了笑。
他还是第一次成为这么隆重的场景里面的主角，虽然在上一秒还在后悔，与其这样被所有鬼围观还不如在海底捞唱生日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