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不一样。”
谢航没有再聊谢成，只在吃饱喝足后一行人往地铁站走的时候提了一句。
“我会和她说谢成家的情况，咨询她的意见，之后再去见那个孩子。”也许是这段对话在心里排练过许多次，谢航的语气很自然。
边沉重地叹了口气。
第65章 交换
季思年的心脏狂跳起来。
他的话很平静，却在扎入耳中的一瞬惊得浑身血液涌向头顶。
他点完头又补充了一句：“不用想太多，只要记着你从来没做错什么，你和谢成一点也不一样，就可以了。”
过了许久，谢航才笑了一声，偏着头凑近他，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一样的。谢成当年拿镣铐锁住我，在脚腕上留下了永远也长不好的疤，我知道有多痛，但是到最后我也做了脚链送给你，我们是一样的。”
谢航说完这话并没有想象中的冷静，季思年装作看不到他眼里的悲伤和抗拒，揪住他的衣领，靠得很近，一字一顿地说着。
某些恐惧的根源是血脉里流淌的相似性，百分之十五的遗传率。
“我和谢成不一样吗。”谢航念着这句话，眼中有片刻的茫然。
他还从来没吃过这样暗流涌动却又带着点光明正大的饭，估计谢舟也没吃过，她从头到尾都没说几句话，完美扮演了一个“我在这里不会让你们尴尬，但是我还不能走”的角色。
谢航停了下来。
童年阴影的最源头都来源于此，这才是把谢航塑造成如今这副样子的根本原因。
他不知道是因为话里的暧昧气息让人心动，还是因为谢航扭曲了很多概念而让人心急。
“我明天要去看心理医生。”他说。
“不一样，他混账、恶劣、让人痛是因为你不愿意，你不想，你不愿意，但是我想，我愿意，你听懂了吗？”季思年说，“你现在把我锁屋里裱起来我他妈也愿意，这不一样。”
季思年有些想笑，这种与谢航的气质极为不符的笨拙试探让人觉得心疼。
季思年微微侧过头，这是谢航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心理医生这四个字，哪怕这一直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存在。
但当他一把拦住谢航，抓住着他的胳膊把他拽回面前，发现手居然在发抖时，才明白也许仅仅是因为心惊。
谢舟慢悠悠地走在最前面，季思年见他沉默地停住，也跟着停在马路边，转过身背对着太阳看他。
“嗯。”季思年点点头，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似乎从医院出来直到刚刚这一刻一直都提着心。
他从来不知道谢航在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