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大这学期不是挺忙吗？”
“跨年那晚会长好不容易才把暮归喊回来唱两首的，这才……两周不到？”
江逾声往常多少会看两眼，但其实不看也无所谓。他捏了捏祁斯白的手指，说：“不用。”
“没区别，”祁斯白一脸无辜，矢口否认：“就想看你直播，不行？”
江逾声一看他眼珠在那滴溜溜转来转去，就猜到他又在打不知道什么鬼主意。
“归大？暮归？Hello？莫西莫西？人呢？”
“暮美人我想死你啦。”
前阵子祁斯白也会在空闲时让他唱两首歌听，很正经的那种。但这回祁斯白没报歌名，只说：“想看你在YY上唱。”
周六晚上，不到十点，正是余音绕梁公会里最热闹的时候。在主频道需要排麦，江逾声直接跳到了下方写着暮归两字的歌手子频道。
没一会，子频道里的人数比主频道还要高，连几个原本在排麦的歌手都跑下来凑热闹，开着麦叽里呱啦地自顾自聊了起来。
“你没事的话，”祁斯白说，“我想听你唱歌。”
祁斯白不知道他关没关麦，下意识放小音量，“……那坐哪？”
你在我这里怎么都是小孩啊，”许璇一顿，说：“要注意安全。”
他本来可以说“有朋友想听”，但非要说成“有人”，那频道里这帮人，从麦上的到公屏上的，自然就都不准备放过他了。
祁斯白笑着说好。
江逾声刚调好麦，戴上一边耳机，清了下嗓子，试完音后，和频道里几个认识的歌手淡笑着解释：“没什么事，有人想听，随便唱几首。”
江逾声把蛋糕弄得挺好看，就是两人一时半会还吃不下，只好先放在餐桌上。
江逾声嫌他们吵，摘了耳机，侧头看到祁斯白在往他身边慢吞吞地挪椅子。他声音有些懒散地侧仰着头问：“坐那么远干嘛？”
“哎哟，这问的谁啊？”
桌上的麦确实没关，江逾声说话也没压低音量，于是，刚刚那三句话连同在此期间不明的窸窸窣窣声，都通过麦克风传递到频道里每个人的耳边。
“这人这会不会就坐大腿上呢吧？”
江逾声在祁斯白耳边笑了下，一手随便搭在他腰间，另一手操纵鼠标点开音乐播放软件，问他：“想听什么？”
频道里一堆蹲他的粉丝，这晚破天荒蹲到人，呼朋引伴地在各个粉丝小群和微博超话里喊人来。
祁斯白笑了下。江逾声说不用，那就是真的不用。
“我腿上？”江逾声玩笑道。
应付完许女士，祁斯白放松地吁了口气，回厨房给江逾声帮忙。
“我靠什么情况，我入社以来第一次见到活的暮归！”
他拽着江逾声窝在沙发上，开黑打了两局手游。打完觉得游戏实在没和男朋友纯聊天有意思，就扔了手机，将腿翘在江逾声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
祁斯白眨眨眼侧头看江逾声，避开电容麦的最佳拾音范围，小声问他：“你这样能唱？”
“有区别？”
“啧，那必须是‘有人’啊。”
江逾声嗯一声，问他想听什么。
江逾声都随他，陪他无所事事地呆在客厅里，看电视上放着的无聊肥皂剧。
起哄和调侃混乱成一团，那声音大到祁斯白在一旁都能听到耳机里漏出来的音。
电脑椅很宽敞，江逾声稍微往后靠了靠，岔开腿，把人往身前一拎，祁斯白就那么顺势坐进了他怀里。
“行，”江逾声意有所指地看他一眼，“想听什么随便点。”
祁斯白忽然“诶”一声，扭头问他：“明天周六？你不用去复习？”
难得一个既不用刷题也不用卡着时间回家的晚上，江逾声家就像一处与世隔绝的小岛，祁斯白悠哉得都不知道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