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是他在连自己都无意识的时候就露出了什么端倪，让江逾声觉得，该和他保持距离。
江逾声的视线几乎一瞬不错地落在祁斯白身上。等两个女生坐回前排、戴着同一副耳机一起看视频时，他才又轻声问：“不是胡闹？”
“我又没碰过别人的，也没兴趣，”祁斯白往前排瞄一眼，低声说：“……当时就是想碰你而已。”
祁斯白还没说完，前门突然吱扭一声被人推开。两个女生说说笑笑各抱着杯奶茶进来，看到他俩，一个轻微地哦哟了一声，另一个笑着跟他俩正常地打了声招呼。
发现江逾声喜欢他。
他直视着江逾声的眼睛，声音稍微放轻了些，“我之前有一阵儿总八卦你和黎女神，你记得么。那时候应该就是有点……吃醋吧。”
江逾声看他一会，松开他的手，笑着揉了揉他头发，也转回身做题。
“暑假在微信上跟你说过，我有喜欢的人。当时说的就是你啊。”祁斯白说。
发现什么。
祁大少爷跟人坦白心意倒是一点不扭捏，半靠着椅背，胳膊肘随便支在后桌桌面上，两腿微岔朝向江逾声，笑着继续说：“意识到喜欢你是篝火晚会的时候，但我后来回想……”
江逾声看祁斯白一眼就知道他误会了。
他笑了下，故作轻松地问江逾声：“所以不是我多心，你真的有刻意躲我？”
江逾声一怔，看着祁斯白，明明听清了，但又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祁斯白看他表情，懂了，心里的酸涩翻起一点又被他压下去。就像江逾声没有主动提起误会他之前喜欢徐塔，他从昨晚到今早和江逾声说过那么多话，也一直有意不提起之前这一茬。
江逾声笑了：“……你才知道？”
这事情像一根软刺，戳在某个地方，不怎么疼，但又让人难以忘记它的存在。
什么……不敢动。祁斯白的思维发散了一瞬，就没敢继续联想了。
江逾声心里不轻不重地跳着。好像拨开云雾猜到了答案，但想起那是多久之前，又有点不相信，想听他确定地说出来。
虽然不确定祁斯白误会什么，但他现在最怕看到祁斯白笑着看他，眼底又晦暗不明。祁斯白刚刚那一闪而过的眼神，和他昨晚回家后不停回想起冬令营结束前近三周时间里祁斯白看他的那些眼神……有些相似。
祁斯白沉默了会，声音有点干又有点闷：“……怎么听你这么说，好像干坏事的都是我。”
“没有别人，一直都是你。”他侧头看着江逾声说。
江逾声的喉结不自觉上下动了动。他一本正经地哦了一声，嘴角却有点控制不住地开始往上扬。
“也是从篝火晚会那时候开始，”江逾声低声说：“我怕再那么下去，我会控制不住，让你发现。”
祁斯白眨了下眼，从没想过是这个原因。
江逾声捏了捏他的手指，低声解释：“我不是说今天早上，我是说再之前……你贴我很近、碰我喉结、打闹时胡乱摸、闻我手腕或者咬我手指的时候。”
祁斯白眼皮一动，抬眼看他。
“摸你喉结也不算胡闹啊……”
江逾声的笔在手指间转了个圈，他没太听懂，转头看过来。
祁斯白看完一题，缓过那点情绪，忽地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
祁斯白手指一动，江逾声正色道：“不是，你没有，都是我。”
“难捱是有些难捱，但……你那时候把我当好朋友啊，”江逾声低笑了声，语气亲昵，带着调笑的意味，“我当然不敢动，要不不就成……耍流氓了。”
祁斯白咳了一声，偏过头，继续盯着自己的书看。
少爷可能要当场羞愤到跟他绝交。
祁斯白这会提到暑假和篝火晚会，想了想，忍不住问：“……拉练之后有段时间，你是不是在躲我？”
祁斯白恍然间联想起他和J说到喜欢男生时，J别扭的态度，以及极力劝说他的那些话。那个态度代入到江逾声身上是有些奇怪的，因为江逾声极少有那么情绪起伏的时候。
江逾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