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想到这个人之前喜欢别人，可能对另一个人有过这样的心思，他都觉得……难以接受
江逾声一瞬间挑了下眉，想跟祁斯白理论理论，但又莫名因为他轻轻软软的这么一句话，而觉得有些心动。
祁斯白啧一声，起身要去掐他。衣摆差点碰到碗边时，江逾声用手帮他挡了一下。
过了几分钟，就在江逾声都快忘了这茬时，祁斯白不知怎么，忽然凑近他耳边，小声喊了一句：“老婆。”
祁斯白好笑地看他：“有这么夸张吗？之前你不是一直八卦得特起劲，怎么现在说得好像……”
中午十二点，江逾声下课，牧阳成那边也考完试，三个人在阶梯教室前碰了面，一起去食堂。
他低头看一眼自己，“不像女生吧。”
江逾声随手拿了本练习册开始写。
“江神辛苦了，把我们钢铁直的祁神掰弯可不容易，你不知道，”牧阳成一边躲着祁斯白的攻击，一边探头探脑、絮絮叨叨地跟江逾声说：“他之前可是那种，看到别人八卦他和男生，都能上前去一本正经跟人理论的人啊……”
就好像好久之前的某一次，祁斯白一脸正经地和他理论他到底行不行，明明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听祁斯白那么说时，心脏却会不自觉跳得更快。因为那其实是一个挺亲密的话题。
他刚刚有点走神，没听清祁斯白问的什么。
江逾声随手扔了笔，胳膊搭上他的肩，有一下没一下地捏了捏他的后颈，认真又蛮不讲理地，低声跟他说：“以后都不许叫别人这个。要叫也只能这么叫我。”
祁斯白以为他忘了，说：“就……我老婆呢，那个。我之前看粉丝给我发过这个，但……性别好像不大对啊。他们叫老公也就算了，叫老婆是什么意思？我……”
牧阳成昨晚还不能完全确定，今天这会儿一看祁斯白和江逾声两人那恨不得把眼珠子都粘对方身上的状态，就知道稳了。
他只听祁斯白大概讲了一点他和江逾声是怎么回事，一路上就都处于一个不停“我去”、“我去”的亢奋状态。
祁斯白摇摇头，“各个学校早申的ddl好像就在这两周吧，我都没怎么见到他。”
祁斯白任他搭着自己的肩，凑近过去问：“……刚才，牧阳成说到弯不弯那个事的时候，你好像不太高兴？”
坦率，直接，炽烈。
江逾声在一边笑着看他们闹，话却少了些。
他只觉得心里忽然塌了一块，心脏又跳动得无比剧烈。
江逾声被他认真的语调逗笑了，“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他喊得认真，声线轻扬又好听。
饭后，牧阳成回了考场，祁斯白和江逾声回到阶梯教室时，教室里还空无一人。
牧阳成捂着心脏，叹了一声：“跟薛远也不能讲，跟cp群里那一千多个小姐妹也不能讲，啊，真是太折磨人了。”
牧阳成瞅着对桌这两个并肩坐着、举手投足间都在冒粉红泡泡的人，叹道：“实不相瞒啊，我们声声的小心思呢，我是上学期期末就差不多看出来了，但你吧，白白……”
但随即，他忽然敏锐地察觉到，江逾声这一瞬的情绪，和刚刚吃饭牧阳成说到他弯不弯时的情绪实在有些相似。
江逾声一愣，很轻地笑了下，说没有啊。
祁斯白哪里迟钝。祁斯白可太会了。
江逾声笔尖一顿，“……什么？”
江逾声侧头看去，看到祁斯白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忽然就想到自己刚刚说的，很喜欢，所以才叫老婆。
去叠罗汉，就是猫在教室后边儿打游戏。你看隔壁化竞都成了几对？我和你们屈老师每次打赌都输……”
他夸张地抽泣了两声，“老父亲流下欣慰的眼泪……诶，薛远知道吗？
祁斯白笑了，他还真叫不习惯这个。刚刚这么一声叫完，他现在还在觉得不好意思。
他又和牧阳成笑闹了两句，期间时不时看江逾声两眼。
祁斯白侧头时不经意间看到江逾声的笑意似乎收敛了些，下意识辩驳：“不是啊，他没……我自己弯的。”
“……”祁斯白欲言又止，半晌，笑着糊弄了过去。
江逾声笑了下，嗯一声，转过头自己做题。
“哦……”祁斯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看祁斯白真的好奇，江逾声想了想，勉强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叫老婆就是……嗯，表达很喜欢的意思。”
一直到在食堂买好饭坐下，牧阳成还在说：“我真的是……哎哟，我去！没人能懂我的心情……”
牧阳成笑着嫌弃他：“我是真没想你能……开窍，哎哟，我去，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就一个词儿——离奇！”
祁斯白莫名觉得他的兴致好像不大高，想起上午他轰炸的那些好玩的表情包，就随便找了个话题和他搭话：“上午你撤回的那个表情包，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