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听着身边江逾声清冷又温和的声音,说不上在哪一个瞬间,忽然就,释怀了。
牧阳成他爸的车刚在路边停下。牧阳成八卦十足的眼神沾在祁斯白和江逾声身上,在祁斯白身边小声说了句“明儿要讲给我听啊”,又意有所指地朝江逾声挤眉弄眼,便一溜烟转身跑了。
许璇和陈老说说笑笑聊了会后,就在众学生有些惊讶的目光中,把祁斯白和江逾声一起领走了。
回去一路上,许璇笑着问了问他们俩冬令营期间的事。
手背、骨节和指尖摩擦、轻碰,羽绒服衣袖摩擦而生的轻响里,空气开始变得暧昧不明,风里的花香也动人。
祁斯白穿衣服的动作一滞,江逾声以为他没找到身后的另一只袖子,转身自然而然地牵着他的卫衣袖口往羽绒服的袖子里带。
祁斯白又看了大门那边一眼,忍不住尴尬又头疼地抬手遮了下脸。这算不算被……抓个正着?
“不是。”
牧阳成刚把一黑一白两件羽绒抱过来递给这两人,就听耳边一左一右几乎同时响起两声:
幸亏他刚刚,光顾着生气,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师也在下楼梯,应该是要撤了吧?牧阳成好像还抱着我们的外套。”
祁斯白和江逾声一齐转身走进夜色里,没走出几步,隐约听见身后,陈老和其他教练还在说笑着:“看看这俩人粘的,前脚吵架,后脚就一起回家。诶对,他俩住一个小区……”
凉飕飕的晚风里,众人齐齐一顿,而后彻底笑闹起来。
一束束炯炯有神的目光也齐刷刷好奇地望过来。
祁斯白问了牧阳成才知道,教练们在一旁看着他们玩,左右无事,就提前帮他们联系了家长来接。
心底那点残存的情绪烟消云散。他只知道,他喜欢这个人,所以想让他开心。
祁斯白一愣。
陈老笑呵呵道:“突然跑出来,吵架啊?”
一贯孤冷淡漠、冷静自持、游刃有余的人,在他面前将两年前到现在的心意一一剖白,会紧张又赤诚地对他说喜欢,也会慌乱狼狈,好像冰山塌陷一角。
他们肩抵肩走着,两人的手垂在身侧,走路时总是相互碰触到。明明刚才好像什么都没说清,但这时候又心照不宣的,谁也没有拿开手、藏进兜里,或是稍微离远一些。
担忧他俩吵架闹大的,磕cp的,还有不明所以跟着乐的,大家各聊各的,一派和乐。
牧阳成毫不给两位的面子,当众“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暧昧隐秘不宣、遮遮掩掩,反而将仅两人能察觉到的微妙氛围衬得更加氤氲撩人。
许璇就走在一旁,笑着和他们说着家长里短的小事,不知道他们手指间的若即若离,聚餐时游戏里明目张胆的示意,也不知道二十几分钟前冷风里的少年心意。
“嗯。”
几乎是牧阳成刚一上车,祁斯白转眼就看见了许璇从路口处走过来。
祁斯白原本不太抱希望地想,他要是解释他和江逾声是跑出来吵架的,不知道有没人信。没成想,等他们走回自助餐厅门口,还没开口解释,陈老上来就是一句:“怎么,好不容易考完试了,精力充沛得没处使?”
祁斯白话不多,大半时候都是江逾声在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