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单元门前,祁斯白没再问江逾声要不要一起自习,笑着跟他说一句早点休息,就转身回家了。
牧阳成这话一说完就条件反射往旁边一躲,没想祁斯白还在一旁兀自散热,压根儿没听到他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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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祁斯白来说,稍早一点回家,洗澡洗漱完再继续刷题,比晚回家后匆匆忙忙的,要惬意很多。
但就像他之前没多问江逾声为什么要在学校待到十一点,这几天也没问他为什么九点半就走。他跟江逾声同步收好桌上东西,一起一路慢悠悠往家走。
江逾声本来一直走到桌边还有些出神,猛地被这声音砸得一顿,不明所以地看了看牧阳成。
江逾声顿了几秒,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状似无意地问:“今天中午去接水的时候,看到徐塔去307了,去找你吗?”
自从拉练后,他和徐塔的联系一下淡了很多。一则是因为竞赛各自都很忙,再则也是双方似乎都有意拉开距离,心照不宣地避开一些容易误会的相处。
意识到脑子里在想什么,祁斯白只觉得血液渐渐上涌,他忽然咚地一声,一头磕在了桌上,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一个烧开的热水壶,在呜噜呜噜冒着热气。
“真没什么事?”祁斯白想了想,笑着问:“怎么觉得你今天总是在发呆?”
牧阳成迷蒙着眼从臂弯里抬起头,和江逾声对上视线,耸耸肩,玩笑着奚落道:“这哥可能是竞赛学哭了吧。”
江逾声淡淡“哦”了一声,便转开话题了。
夏夜的风吹到人身上,暖熏熏的。祁斯白仰头望了望天,夜空辽阔无云,星光点点。
这天,江逾声和前几天一样,九点半下课铃打响,就按点下课,收拾书包。
江逾声恍惚回神,牵了下嘴角,淡笑着说了句:“没什么。”
江逾声应该也能看出这一点,所以祁斯白没觉得江逾声误会什么,只是简单地跟他解释,徐塔是帮化竞老师跑腿,来给陈老送份表格。
祁斯白问他:“怎么了?”
祁斯白一愣。
愣的原因不是徐塔,而是……他和江逾声最近已经很少聊除了题目之外的东西了。他没想江逾声会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提到徐塔。
祁斯白侧眸去看江逾声时,正巧撞上江逾声看过来的眼神。他眸色有些沉,好像已经这么看了祁斯白好一会。
路旁不知道是什么花的馨香浓郁扑鼻,耳边是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不轻不重,却让他觉得安心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