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最前面的三艘通体乌黑，冒着黑烟的怪船。
“天啊，好多的船，比京营水师的船还多！”
但仍有小部分人继续看热闹。
顾炎武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想什么。多半是认为京城脚下，即便是官兵也不敢乱来。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经历过战乱，哪怕听闻了很多其他地方的战乱、兵祸之事，大多数依附南京生活的百姓仍缺乏警惕性。
他此番是受昆山县令推荐，来南京朝廷入职兵部为司务郎的。还需早些入城，争取在中午之前到兵部报道。
他见周围百姓都眺望着，一副看戏的样子，全无警惕之心，便大声道：“大家都散开些——若真是水师战船过来，恐怕会有众多官兵上岸，诸位切莫在这里挡了官兵的道。”
片忙碌。
“···”
很多人不仅循声望去，便瞧见江上游冒出了一片接一片的船帆。
顾炎武刚从船上下来，听见周围人的议论声，便也向江上游望去。
然后便不禁微微皱眉。
瞧见这场面，竟然没多少人意识到危险，反而各自跟身边的人议论起来。
“呜——”
忽然之间，江上游方向传来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快看，前面那三艘大黑船冒那么大烟，是不是着火了？”
“这应该是江防水师黄军门的船吧？怎么不见他们靠岸灭火呀？”
虽然对南京这边的情况不了解，可他隐约觉得，这么多战船出现在南京江面上，绝对有大事发生。
听见这话，周围的百姓才忽然想起这年头兵比匪还可怕，于是大部分百姓便都散开，乃至匆匆离去。
若是几十年前，确实可以这么想。
却不知时代变了，乱世已至，以往的经验哪里还能作为凭依？
顾炎武并没有再劝，而是匆匆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