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卫肆的出事,连这条路都开始走不通了,作为宦官,作为始皇身边的近臣,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们是不能失势的,因为宫中有太多人想取而代之了。
他这一生唯一做的,便是讨好迎合他人。
“当日卫肆建议我‘毒杀’始皇,这是弑君,我赵高是万万不能做的,但卫肆也提醒了我,眼下扶苏远在泗水郡,而卫肆这次的事,却是让秦落衡为始皇猜忌,短时间都恢复不了身份。”
“朝廷群龙无首,而我作为中车府令,执掌着陛下印玺,或许能在那段混乱时间博得一线机会,一直以来,我都力荐胡亥去争夺储君之位,除了是听从了卫肆的建议,也是想为自己延续荣华。”
赵高额头已有冷汗溢出,但他浑然不觉,继续大胆疯狂的臆想症后续的事。
他根本没办法做自己想做的事,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因为他这一生都在讨好,从最开始讨好卫肆,再到讨好宫中宦官,到后面变成讨好始皇,讨好胡亥。
竹简上面有没有内容,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卫肆算计的人会不会信,若是信了,自然就离间成功了,若是没信,自然就落空了,但卫肆用的是禁书离间,这就意味非凡了。
一旦失势,
卫肆一桉落幕后,赵高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这段时日,他也发现了,始皇已开始对他疏远了。
他必须想办法重获始皇信任。
他勐的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便是卫肆给他支的招。
他还是低估了!
同时,他好奇的打量了秦落衡几眼,对秦落衡的真实身份充满了好奇,他却是觉得,能让人这么算计,秦落衡的身份一定不会低。
这让赵高心中暗生焦急。
“若是......”
“若是陛下真的出事。”
“卫肆你这老东西,你死就死,为什么要害我?”
赵高疯狂怒吼着,双目已经殷红,但在一阵发泄之后,也是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因为他根本没办法改变现状。
只是始皇身边的一个近臣。
迎接他的只有暗无天日的黑暗。
不过,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却是不敢表露任何情绪,只能做事更加细致入微,以期能获得陛下再次的信任,但心中早已将卫肆骂的狗血喷头了。
他心中很清楚。
“啊?!”
而今。
赵高坐在地上,双手疯狂捶地。
赵高自言自语道:
亦如隐宫的那段痛苦。
他正襟危坐,仔细思考起来。
他不想失势。
他只是一个宦官。
!
“你真的罪该万死!”
另一边。
但事实上。
突然。
不过。
他没看过韩非子,也不敢轻下判断。
怒骂起来:
甚至可能会弄巧成拙。
在屋里走了大半时辰,赵高终于没忍住心中怒火。
一旦陛下不再亲近,对他这种宦官而言,无疑是灭顶之灾。
卫肆的话题相对有些敏感,因而三人并没有深聊,浅藏辄止,便话题一转,聊起了学室上课的情况,阆自然是抱怨吐槽不断,顺带还给几名令史起了黑称,引得三人大笑连连。
方士!
“还有始皇,我赵高这些年,全心全意的服侍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眼下没有查出我赵高有任何问题,就因为我是出身隐宫,就因为我是卫肆提拔上来的,你就直接冷落了我。”
大概猜到了卫肆在算计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便再也不受控制。
他已享受过受人吹捧、受人尊敬的情况,再想回到从前,他已经没办法接受了,也根本接受不了。
“就因为我出身低,我就下贱?就该得到这种待遇?我就该永远被人踩在地上?”
“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你这是要把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摧毁啊。”
“彼母婢也!”
“我赵高做错了什么?”
赵高在屋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却是找不到办法,因为能讨好陛下的方法,他之前早就用过了,故技重施,已起不到什么作用。
显然上面,有令人忌惮的东西。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