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准备工作后,何瑞章努力分泌出一点口水润嗓子,张了张嘴听到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后,他拍了拍衣摆站起身。
透过不算暗的灯光,何瑞章能清晰地看到那人群里有一个巨大的带着轮子的铁皮箱子还有七个大小不一的帐篷,且材料十分古怪,不像是普通兽皮,其中一个人出来的时候居然是画了个半圆将帐篷割开,可是等那人进去后帐篷居然又完好如初。
有了希望的何瑞章像打了鸡血,拄着绣春刀翻过一座座沙丘也不知道疲倦,就在他攀到一座沙丘的最顶端时,终于看到几束灯光。
何瑞章的目力是他娘亲从小调教而来,哪怕是百米开外也能将人脸瞧得清晰,像今天这样灯光不弱的夜晚,更是不在话下。
既然不能大声说话,那他只能跺着脚走路,发出声音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但这并不是最古怪的。
那群人走到他身前,将他打量了好久,其中有一个金头发蓝眼睛的外邦女子的眼神最奇怪,像是在看什么乐妓一般既大胆好色又猥琐难堪。何瑞章不明白这女子为何这般作态,但是他作为男儿被看看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说人家,只好当做空气无视。
何瑞章不知道她们搞什么名堂,但又不得不耐心等那黑衣人过来,然而当人走近了他才看清对方的模样,又瘦又高的女子看起来比他还高出一个脑袋,虽然黑发修剪得很短,但长相却是极美,和眼前这些或魁梧或奇怪的人比起来好看一万倍,更何况她的长相是唯一一个看起来像中原人的。
短发女子的神情严肃,而当先前对何瑞章肆无忌惮打量的蓝眼睛外邦女子朝她唧唧歪歪了一句后,她的脸色更是冷了下来“你从哪里来,据我所知这里可是无人区,离最近的人家也有几百公里。”
“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此处,我夜行许久以为要葬生于
他们又围在一起唧唧歪歪说了许多,商量了几分钟后派出来一个娇小男子朝他又叽叽咕咕说了一句话。
思索了片刻后,何瑞章下定了决心,他将绣春刀重新绑回腰侧,调整好最方便抽出的位置,又卷起袖子把脸上的沙尘尽可能擦干净。
那男子显然也听不懂他的语言,皱眉剜他了一眼,又朝着身后打赤膊的女子说了句什么,随后那女子向唯一停留在帐篷处的黑衣人挥了挥手。
何瑞章眨了眨眼强迫自己再去侦查,当他自动忽略那些奇怪的人后,这才发现他们是有武器的,胳膊和大腿上有匕首,还有其他塞得鼓鼓囊囊的暗器。
何瑞章等她们走来的空档,才发现她们那一伙人的数目并不多,除了外面放哨的四个,帐篷里只有三个,不过那三个包裹的严实看不出是男是女。
何瑞章强忍住心里的不适,朝他摇摇头,说道“我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你们有人会中原官话吗?”
然而还没等他迈出半步,那群姑娘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也许是他举着双手的缘故,她们并没有亮出武器,而是朝着他大声喊话,什么窝此哟内木,总之听着不像是中原话。
性多一些,但他相信老天爷留他一命就一定会给条后路。只不过方才他说了太多话这会儿嗓子几乎没了声,要是等一会儿碰到对方,他和别人交流倒成了问题,不过这问题不大,只要根树枝能写字,他自认还是能把事情说清楚。
何瑞章想起那位给自己玉兰花的姑娘,更加卖力地擦脸,只希望一会儿那群姑娘不要惊慌,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而有了她作比较,何瑞章发现除了一位露大腿且颇为娇小的是个男子外,其他的都是女性。
“你是中国人?”短发女子似乎很久没有说过中原话,发音听起来有些别扭,但却一点也不妨碍这略微低沉的女声道出熟悉的乡音时,何瑞章的泪水夺眶而出。
所以当他看见那群人有黑皮肤,白皮肤,红头发,金头发以及一位袒胸露乳的女性后震惊得几乎僵硬,倒不是他因为裸露的女子移不开眼,而是那位衣着暴露的姑娘实在太过壮硕。
那男子穿得怪模怪样,上衣短得露出肚脐,裤子短得露出屁股蹲,头发很长但是什么颜色都有,鼻子上挂着一个银制的小环,好端端的嘴巴还涂成了紫黑色。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停在原地等人过来。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的何瑞章不想在外人前丢面,于是连忙擦干眼泪,生怕自己再出丑“是的,我是中原人,请问姑娘你们要去哪里?”
何瑞章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虽然他和血门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也清楚他们里面只有男人,而且像这种奇装异服的异国女子更是闻所未闻。
而当她开口问话时,何瑞章只差没蹦起来。
为了保险起见,何瑞章没有马上朝他们走去,而是趴窝在沙地上观察了一番,而这不观察还好,细细察看后,何瑞章的后背瞬时冒出密密麻麻冷汗来。
月姐姐说过,他虽然男生女相不太阳刚,却是张十足的好人脸,即使是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儿家也不会有什么害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