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冠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被香烟熏炙过的喉咙,让他的状态有所清醒:“要说什么赶紧说。”
应冠星不知道Diana此刻的心里,有没有埋怨自己。
“要过去安慰安慰她?”应珙铭指着Diana问他。
应冠星没动,目光仍旧看着集团门口。
应冠星转过头,集团门口还有宾客陆续离开,Diana在追下阶梯的时候拐了下脚,她快速的用手搓揉了下脚踝,又站起来追上去,也不知道对方说了句什么,Diana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脸上尽是迷茫和失落。
这时,行政部长和副部长走出来,像是安慰了Diana几句,然后两位部长接过了Diana的工作。Diana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光脚踩地躲到角落里,头埋进膝盖,似乎在哭泣。
“你这女秘书还挺可怜。”应珙铭拿过他夹在手指上的烟:“你不适合抽烟,找个地方喝一杯吧,有个地方挺不错,我有些事要跟你说。”他说着把烟头丢出了车窗外。
应冠星不屑的嗤笑:“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什么都不知道?!”
“想说的有很多,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呢?”应珙铭笑了一声,像是在故意卖关子:“就从你最感兴趣的事情说起吧。”
“不要问废话。”应冠星冷冷道,用力把就被搁放在吧台上,酒水撒了一桌。
他母亲说,当初她刚嫁到应家的时候,发现应训庭情绪不太好,她一直耐心的开导劝诫,还对他的学业提出过一些建设性的意见,应训庭因此很感激她。
应珙铭顿了顿,挂在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他是不是跟你说,对你好是因为你妈妈曾经帮助过他,对他非常照顾,所以才投桃报李对你好?”
“那就走吧。”应珙铭帮他拧动钥匙,启动了车子。
酒保接过钞票后脸色稍缓,抽出几张纸巾给应珙铭擦脸和被酒水打湿的袖子。
应珙铭一边清理着自己,一边开玩笑似的跟应冠星打趣:“真是的,你那么小怎么跑到A国去了,胆子也是够大的,你怎么不来找我呢?我都不知道你小时候这么勇敢。”
“再来杯一样的。”应珙铭对酒保打了个响指,把自己那杯酒推到了应冠星面前。
“喝杯什么?”应珙铭熟练的和酒吧打招呼,向他要了一杯白兰地。
“但是呢,我那个好弟弟,不管我做什么都暗中作梗,我好不容易当上了分公司的总经理,还不到三个月,就被他出阴招给搞得血本无归,还遭到了集团股东的抵制!”
酒保对他怒目而视。
“你根本不知道,你妈当时又怀着孕,我在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安心她,爱护她,才让应训庭有机可趁,离间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不知道他跟你妈说了什么,你妈连你都不要,非要跟我离婚。”
“你真是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如果不是他,我的公司就不会破产;如果不是他,你妈妈就不会跟我离婚;如果不是他,应氏早就是我的了,还轮不到他装模作样把应氏施舍给你!”
“你知道应训庭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子,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9岁的时候曾经去过A国。”
应冠星靠坐在吧台上,目光无神的看着酒保背后的酒柜,玻璃瓶上点缀着酒吧昏暗暧昧的灯光,像暗夜里的一双双发光幽瞳,紧紧的摄住迷失者。
是这样没错,应冠星也去A国向自己母亲确认过。
“不然呢?”应冠星想起他母亲说起应训庭的时候,眼中有着无比怀念的温柔,哪怕是对他都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应冠星收回目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什、什么?!”应珙铭说了一达通后,嘴干得烧火,接连灌了两大口酒,听到应冠星这句话,一口喷了出来,喷了酒保一身。
黑色的车身完美的融入进了黑夜之中,霓虹的灯光像一尾流星从车顶的流线滑过,很快消失在街角。
“抱歉,sorry!”应珙铭连忙给酒保道歉,然后从皮夹中抽出几张红色大钞给了酒保。
“那是他为了报复我!”应珙铭低骂了一声什么,然后灌了整整一杯的酒,示意酒保满上:“你可能不知道,我当初和你妈结婚的时候,你舅舅是不同意的,他看不起我。所以我就想做出一番事业出来,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能把你爷爷交给我的分公司做出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