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
“请尊重敌人宝贵的时间。”太攀走过去，边说边脱掉外套、背心，手臂上的肌肉鼓鼓囊囊，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肌。此刻，我脸上仿佛还残留着他胸口的温度。
“卡丽在吗？我们抓到一个人想要翻过乞力马扎山，你来听听他在说什么。”
“晕过去了吧？不用紧张——”
“你脸受伤了。”我指了指自己的下颌。
我们把车直接开上山，但越往上越崎岖，不得不下来走。
两小时后，基地小队。
巨大的轰鸣声中，我俩抱在一起顺着山坡滚下，无数细小的石子从四面八方袭来。太攀把我的头紧紧按进他胸膛里，雪茄和硝烟混合的味道冲进我鼻腔。我出现了短暂的耳鸣，像一台掉到地上的电视，画面和声音诡异的错位。
这样反问的语气让我想起了当初池万里给我批改德语作业的场景。
午休时候，我们坐在树下看卡丽跟黑袍人“谈心”，时不时掏出鞭子来友好交流，但好像并无进展。
“等下。”太攀在前面端起枪。
他脸上贴着创可贴，我不知道那一点伤口有什么好贴的。
“趴下！”
“报告Bunny队长，敌人已击倒，请指示～”他侧头朝我笑，食指和中指并拢，点了一下眉尾。
太攀道：“鉴于他想杀了我和Bunny，这点伤不算什么。”
“你来开，我警戒。”
不，主要是遇到你比较倒霉，我原本没打算开进来。
“满嘴脏话。”
他语塞：“你都呆了七年了？还没学会当地语言！？”
我看到他的手炸成血花，接着惨叫声传来，我惊讶于太攀毫无心理负担。
“你想要活的死的？”他突然问。
“咱们把他抬下去？”我犯愁。
“当然是活的！”
“我不会。”
卡丽朝他吹口哨。
太攀直接拔下他的黑袍子，拴在他脚上拖走。这个姿势使犯人不得不仰着头，避免后脑勺的头皮被刮掉。
“快一步得到情报就是挽救更多生命。”
“啊？”卡丽皱眉，“我还没玩够呢！”
“真是一点作战经验没有啊。”太攀嘀咕着，又是一下。
太攀猛然扑到我身上，倒地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黑袍人从怀里掏出什么东西，紧接着视线上仰，是湛蓝的天空和太攀担忧的脸。
刚刚我俩站的地方出现一个大坑，假使太攀反应慢一些，非死即伤。
太攀举起手：“OK.那他说什么？”
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打得准，给他当司机我心甘情愿。
我从他身侧看过去，那人躺在地上丝毫没动，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
“艹，他带炸药爬山？还好你反应快。”我慌忙地推开他，扶着头坐起来，第一时间寻找黑袍人，“这个沙雕把自己也炸飞了。”
我们俩一路跑上去，虽然我一直锻炼，体力算是可以，比起他来还是略逊一筹。丫儿绝对是个牛马，不带喘粗气的。
“不能随便对人竖中指，”太攀振振有词，“翻译给他。”
“不必，他不配。”
黑袍人应声倒地。
太攀拉我起来，他侧脸有一些细小的伤口。
“行。”太攀从地上捡起一块碎布，狠狠踢了他一脚，黑袍人干呕，他趁机把布塞进他嘴里。
黑袍人显然慌了，顾不得受伤的手就要往岩石后面跑。
“Bingo！”太攀吹了一下口哨。
太攀温柔地执起罪犯的血迹斑斑的手，从兜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巾，仔细拂拭，；露出柔软干净的皮肤，而后给他戴上“戒指”。
黑袍人倒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他左脚前脚掌被击穿，少了左手中指，这两处都是被太攀射中的。
“很适合你
“卡丽！”大胡子喊她，“休息一下。”
“怎么了？我就是学不会！”我瞪他。
卡丽穿着背心从帐篷里走出来：“我瞅瞅，哪个傻子？啧啧，被你们搞得这么惨？”
“那走快点，我确定没有打中他的动脉，躺到咱过去不至于失血过多，但搞不好这个人倒霉，今天都已经遇到咱俩了。”
他脸色一变，迅速把面罩拉上，只露出上半张脸：“麻烦。”
太攀又抽出一根雪茄来：“卡丽太温柔了。”
太攀起身，从兜里掏出雪茄钳，那玩意儿中间是个圆口，两边是刀刃。
虽然只是俩个字，我好像窥见了他深藏于心的真实性格，绝非表面那样温和。
我清清嗓子：“上去看看。”
好在上去之后，黑袍人手放胸口仰面躺在地上，身下血迹斑斑，看起来还有口气儿。
大胡子道：“你想去试试？我们小队没人爱干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