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临:“爸,你看仔细了,这桌都是我同学都是未成年!”
“我不。”
他的衣服是打完架回家新换的,也是大毛领,沾染了衣柜里花草包的淡淡香气。他只喝了一杯,所以虽然乱发酒疯倒也没什么酒气。只是抱着死活不肯送手,真的好像毛茸茸的大型犬。
“小珣最无辜了,全世界就小珣一个大好人。当年卖病毒系统也是逼不得已,在宁山上搞谋杀也大有苦衷,哪像我,那可是偷偷救了个人啊,还有比这更大逆不道、其心可诛的?!”
霍修珣:“嘶——”
“你还好么?”裴临无奈,“一杯啤的而已,是怎么能醉成这样的?你以前在国外时,不是经常参加那些富豪大佬的酒会?”
“不敢!裴教授说的当然都对,裴教授说的当然都是真理!是我不懂事,是我不讲道理、是我反社会、阴暗不正常,光明伟大的裴教授教育得太好了,我全盘接受,行了吗?满意了吗?”
“不清醒。”
“……”
霍修珣家楼下一角无人的小花园,非常小的一个小亭子。孤独的小路灯,没有人也没月亮。
唐采萍:“……”
裴临拍拍他:“小珣,你现在脑子还清醒么?”
裴临:“妈,你能让我爸教点好的么?”
裴临:“……”
……
“……”
夜晚,雨停了,月明星稀。
没有回答,霍修珣迷迷糊糊整个挂裴临身上,大萨摩似的一个劲儿蹭来蹭去。
生意场父母真可怕。
唐采萍:“酒量确实要从小练的,白的喝不了,不然红的来一点?啤的总能喝吧?”
“喜欢阴阳怪气是吧?行,可以。是是是~小珣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假的。我是骗子,没有心的业绩狂魔,为了逮捕犯罪分子不惜花好几年的时间给亲给抱、欺骗感情。”
裴临:“seth你是驴吗?就只能顺毛捋?”
“好好,先别蹭,你先下去行不行?外面冷,咱们先上楼回家,来。”
看破不说破,大家跟着哈哈哈。宴会继续,三层大蛋糕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只不过,就这副尊荣,还不如别来!
句真话批评,就指着一辈子活在“犯罪分子童年阴影情有可原所以没错”的悬浮世界里吧?
他嘴角裂了,喝口汤都疼,正烦躁。偏偏裴利斌喝高了:“哎呀,这桌怎么没有酒?开玩笑,服务员再来两瓶茅台!”
虽然名义上儿子的生日会,其实完完全全,就是裴利斌和唐采萍这两个活泛企业家的又一次交际场,请了一个厅,只有一桌儿子的朋友,剩下全是各种老总官员,摆明生日主角不过是个巨大的道具板而已,只要露脸就好。
带上他,叫个傻子围观成年人学小学鸡骂街,再在泥巴地里打起来?
两个脸上都挂了彩,活脱脱一对斗败的小公鸡。裴利斌赶紧笑着跟人解释:“哈哈,打球,打球弄的!他们俩都是学校篮球队主力。”
裴利斌:“……”
只有赵星路一如既往的傻:“你俩居然背着我去练球了?这可不行的啊,不准偷偷研究私密战术,下次必须叫我一起!”
晚上六点,市中心大酒店新购置的超大LED屏上书“裴小少爷生日快乐”。
裴利斌:“嗨,都是男孩子嘛,酒量都要从小培养的!喝点怕什么?想你爸我当年十岁一口三两白的面不改色……”
……
……
“当然一切都是我的错了,我们小珣怎么可能有错呢?”
霍修珣冷笑:“呵,裴教授说笑了,我哪敢啊?”
露脸倒是露脸了,道具儿子还成功把他闹别扭的塑料好友也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