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连连点头，像是在磕头一般：“督主若是有吩咐，小的马上可以做。”
他转身离去，几个番子便跟在了他后面。
督主拍了拍他的肩，却没有放下烙铁。
一群废物。
他声音喑哑, 嘴唇不住地翕动着。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 甚至还有血迹。
厂狱阴冷，到处都是犯人哭嚎的声音, 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刑房里挂着各种刑具, 每一样都让人闻风丧胆。
他奋力挣脱着绳子，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只好靠在刑架上哭。
果真是贵妃那边的人做的。
一旁的番子站出来道：“报，查出来他真真切切长得和裴渡一样，没有易容。还有他的一些家人之外，其他都没有查出来。”
那人看着烙铁，惊恐地摇了摇头，身子因为恐惧而不断地抖动着：“别、别……”
督主笑了：“你倒是有趣，居然和裴渡长得一模一样，真是奇怪。那件事情，是不是贵妃那边的人让你做的？”
“饶了你的家人？”督主皱了皱眉，“做牛做马？你凭什么？”
走进最里面一间牢房, 督主一挥手：“拖出来罢。”
他被拖了出来, 一路拖到了刑房，一旁的番子很熟练地把他绑在刑架上，用一盆冷水泼醒了他。
那里头的人被粗暴地拖了出来, 顶着的却是一张裴渡的脸。
三日后去一趟大理寺狱，就说有些东厂的东西需要问问他。出来之后，有些事情就要靠他造化了。”
他颤声开口，呜咽着：“是……是……他们说这么做，就给小的一笔大钱。小的以前不在京城，没见过这么多钱，就答应了。求您饶了小的，让小的留一命罢！”
那几个番子拿着一份名册，把他家里人的名字都报了出来。报一个，那人的身子就抖一分，报到最后，他的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随即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去看看。”
那烙铁发出“滋滋”的响声，让那人浑身发颤，瞳仁缩了缩。
他拿了一块烙铁，一步步走向在刑架上和裴渡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那人的声线因为喑哑而变得和裴渡不太像，或许他本来就和裴渡的声线不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伪了声音罢了。
督主：“……”
彻骨的寒冷让他很快醒了过来，他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
随即，他一挥手：“把他家人的名字说出来。”
督主扫了他一眼，问：“关于他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他哽咽：“求您饶了小的的家人罢……求求您了，小的怎么做都愿意，做牛做马都愿意，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