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绍明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一天名车、烛光晚餐,他以为能等来情深意重的承诺,搞半天她想继续当炮友?!
简直是恐怖故事!
她顿顿,直视他的双眼说:“季绍明,不如我们保持开放式关系。做性伴侣,不插手对方私人生活,可以结交男女朋友,有旁的情感关系。就算今天早上真的是我的情人打来电话,你也无权过问。同理,如果你有女朋友,我也不会干涉。”
“这就是你思考一天的结果?”
她头一撇,一副超然度外心灰意冷的模样,冷笑着,笑他的不理解。季绍明束手无策说:“是我求的。我请你做我的另一半,和我共度余生好吗?”
他柔声地哄她不哭了,今天跨年,眼泪流到明年去了。
她挣开他的手退远,他来拉她,向晗吼一句:“别碰我!”
季绍明飞走了。
她抬眼,残缺一角的冷月,触目即是爱人、家人相伴笑闹的游客。对岸传来烟花弹窜天的锐叫,巨大的爆炸声,绚丽的烟花盛放,人群骚动。爆炸声一声,两声,三声……她倒在他身上,埋在他胸口,泪流满面,闷闷地问:“我们能吗,我们能吗。”直问得他心碎,她不是蓄意磨折他,她确确实实对他们的前路毫无把握。他都做了什么,他坐以待毙,让她对幸福提不起信心,季绍明心凉地想。
“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季绍明手握她的肩,不容迟疑地说:“我们以结婚为目的恋爱。”
新年的钟声敲响,电视机里主持人恭祝新年快乐,她扒着公寓的落地窗,看夜空里闪烁的亮点,耳膜感觉被压迫,想着那是不是季绍明搭乘的航班。
不止今天一天呢,向晗还很委屈,重逢再见到他时,这个念头就在内心埋下种子。毕竟和他做爱真的很舒服,前两天极致欢爱又重温了这点,她有生理需求要释放,陌生男人不安全也不契合,季绍明是最佳人选。她也舍弃很多啊,做炮友不能被他放在心尖上,当他的眼珠子了。
迟迟没有等来她的回答,他却坚定不改道:“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只停留在床上,向晗,我想成为你的家人。你说过和我在一起很幸福,相信我,我们以后一直幸福。”
终于抓住她,她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我再也不要见你了,我要和你分开分开。他拨开碎发,捧她的脸,眼神澄澈如水,问:“你确定一辈子孤身一人吗?”
没有工作,她昏天黑地地补觉,饿了就去楼下的便利店,买几份便当同时吃。少了季绍明,吃饭都不方便。一天,她啃着鸡腿配便当,放在一边的手机收到姑姑的短信:病危,速归。
那些天里,向晗看着飘荡的长窗帘,眼前总会闪过和季绍明依偎的画面。公寓很小,可两个人栖息过,就显得莫大。她开始后悔放季绍明进门,又有点担心他是否会飞回上海。
“今天早上我说会答复你,现在我想好了。我觉得我们之前之所以两败俱伤,牵扯进彼此家人,就是因为走得太近了。如果一直只做炮友,就不会有这些烦恼。”
“我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永远不会等到我说结婚的那天。”
向晗瞪大双眼说:“你明知道我不会结婚,你还说以‘结婚’为目的恋爱。季绍明,你什么意思!下一步是不是让我过年回家见你父母和女儿啊?”
“不是,我没有想逼你。恋爱你想谈多久都可以,等到你想结婚了,我们再结婚。”
季绍明犹疑,向晗从不许下期限,他不知道贸然的美言背后等待他的是什么。
他走之前,他们也没说定怎么在一起。她答应他,还是他答应她。反正是要在一起。
泪水将大衣胸口的棕色浸深一个度,纸巾卷在手指上一点点拭她的泪,碰到那块致使白璧有瑕的疤,他忍不住问究竟发生过什么。她眼泪掉得更凶,呜呜地闷声大哭,他再也不敢问了,创伤依然鲜血淋漓,可想而知恩城那晚的痛。他只能等,等到她愿意开口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