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解释倒便当。”艾米莉说,“如此说来,现在没人能马上核对你的说法是否属实了。”
“为下一次受到攻击做准备。”凯瑞甘冷冷地说,“为下一次犯错误做准备。”
“请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凯瑞甘小姐?”艾米莉中尉问道。
“他们把老百姓四处调动,只是希望让大家认为他们有所准备。”
“据我的了解,一切正在按计划进行。”迈克平静地说。
嗯......迈克想,她显然不是地方上的司法人员。
“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凯瑞甘小姐?”艾米莉话音生硬,迈克觉得她毫无感情,钝得就像安德森最喜欢的那把裁纸刀。
“你什么意思,指什么?”艾米莉厉声说道。
“对你们行星上发生的一切,我感到很遗憾。”迈克突然插话。
凯瑞甘打断艾米莉的话,激烈地说:“玛尔·萨拉的人民几乎正在竭尽全力保护他们自己!”
凯瑞甘回答:“和所有其他在这里的人一样,下士......”
......
他同时觉得有些窘迫不安,因为说这句话之前,他并没有真正为那惨剧感到遗憾过。
红头发女人把她的注意力转向记者,“我知道。”她简洁地说,“我能感觉到你的同情。”
“为什么事做准备?”迈克问。
她仍然微笑着,但迈克察觉她这次的微笑有点紧张。
“官方报告我读过了。”凯瑞甘说,“我们都清楚官方说得出多少实话。不,泰伦联邦只不过像猫一样,瞅着自己的尾巴绕圈子。”
“城市没有防御能力。”艾米莉指出。
“你觉得现在的撤离有问题?”他急速插话道。
“是中尉。女士。”艾米莉打断话头,语调猛地升高。
“难道荒原有防御能力?”凯瑞甘反问道,“联邦这样做也太不负责了吧,把难民当成棋盘上的棋子移来移去,就此了事。我看啊,压根儿没什么疏散计划!”
“告诉你,当兵的,联邦只会竭尽全力保护他们自己,他们才不会在乎其他人,至于这些普通老百姓,就更没放在他们眼里了。”
他只想冲淡艾米莉言语中隐含的攻击性,话一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确实为空间轨道看到的那一幕感到难受。
“切奥·萨拉大学。”凯瑞甘说,钉子般的眼光扫向穿军服的艾米莉,“本人是一个社会学研究小组的成员,切奥·萨拉受到攻击时,我们小组正在这里考察。”
凯瑞甘故意做出一个开心的微笑,“好吧,中尉,你查去吧,查查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查查看这里是否真的有什么撤离计划,查查看联邦调查局是不是正在策划一个巨大的骗局,就在这里,玛尔·萨拉。”
但迈克已经把问题用更缓和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女士。”艾米莉说,“我必须告诉你,联邦几乎正在竭尽全力保护玛尔·萨拉的人民......”
显然,凯瑞甘小姐身上的某种东西,惹恼了中尉。
凯瑞甘鼻子轻哼笑出声来,“摆在你眼前的事还不够明显吗?这里的这些人,为什么成群结队地从城市逃避到荒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