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娘有点过分了，借钱买车不像话。”
问话的人觉得有故事，便继续追问。
然后问项远洋：“二哥，你欠了多少钱啊？要是不多，就赶紧还给人家，我这边也能帮你凑几百。”
这样的黑锅他也想背一背。
不过，教了两天以后，为了不让自己的好女婿形象破灭，他又把总是弄错刹车和油门的丈母娘交还给了二舅哥。
天下班去拉一趟活，周末可以干全天，拼车跑一趟能赚十几块，一年就能把买车钱赚回来了。”项远洋闷闷不乐地说，“再说，我买车的时候跟好几个人借钱了。”
宋恂颔首说：“这不是挺好嘛。”
苗玉兰趴在门上听了半天，然后跑回来跟儿子说：“大家都以为这辆车是我的呢，我这是给你背了黑锅了！”
项小羽又出门围观二哥的新车了。
宋恂开始了每天下班教丈母娘开车的日子。
她揪住儿子的耳朵说：“你可真能耐，居然敢出去拉饥荒？”
可是，人事科长魏紫却气呼呼地找到了他的办公室。
全家人：“……”
项远洋揉着耳朵嘀咕：“我有钱，不用你们借。我就是怕人家怀疑车钱的来路，才跟人借钱的，每人借了几十块。等我去码头跑几趟活，就把钱还人家。”
而其中最麻烦的，除了水产制品厂找到的那个水产加工技术员，还有渔轮修造厂想要挖角的两名工程师。
“没办法，她年纪大了，蹬三轮车送货耗力气，我们几个把家底掏空了，也得帮她把车买了呀！”
他本以为由做人事工作的专业人士出面，事情应该很好解决。
只有用非所学的人，或者到边
乡亲们见到她就问：“小羽，你娘买这辆车花了不少钱吧？她现在已经是万元户了吧？”
请人事科的同志帮忙解决一下。
项远洋：“……”
“从今天开始，你就教教我怎么开车！”苗玉兰又发话了。
苗玉兰听完他前面说的话，还被感动了一下下，可是听到最后一句时，血压“噌”一下就飚了上去！
宋恂忙问她具体情况。
社员们又转了口风，说项家的儿女们都孝顺。
项小羽将几个贴着门缝偷听的小孩都轰了出去，让他们不许偷听。
“不过这还不算完，”魏紫皱眉说，“人事局已经同意他们辞职了，但研究所那边却一直不听劝。死攥着两人的人事档案，不肯放人离开。我找了地区人事局的熟人，请领导帮忙给研究所打电话协调了，还是不行。如果让两个工程师直接走人的话，他们的干部身份就保不住了，而且工龄也无法连续计算。现在那两个工程师已经打退堂鼓了。”
项小羽故意瞟了自家院子一眼，“呵呵”两声。
“水产制品厂想聘请的那名技术员怎么样？单位放人了吗？”宋恂问。
自己则躲在办公室里加班。
苗玉兰白他一眼说：“你不在的时候，我要是想用车咋办？谁有也不如自己有，你不教也没关系，我找小宋教我！学成以后我也去考个开车证！”
*
“渔轮修造厂要聘请的那两名工程师是船舶设备研究所的，研究所里的技术人员有上百人，工程师有三十人，他们在单位里并不受重用，在项目中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咱们这边给的工资高，待遇好，而且来了就能负责项目，那两位工程师就打算跟研究所辞职，来咱们这里了。”
“哎呀，”项远洋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小声道，“圆圆还看着呢！”
前几天，孙翊得了宋恂的交代以后，已经去下属的各家单位打听了，几乎每家都遇到了人才紧缺的难题。
“这辆车是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帮忙凑钱买的，我二哥还跟朋友拉饥荒了呢！”项小羽不看其他人的脸色，径自嘟哝道，“我大姐在外地上大学，也被我娘拍电报借钱了！我还巴不得我娘是万元户呢，赶紧把钱还我们！”
“那边还行，刚开始也不放人，我给他们打了很多次电话，也让人事局的领导打电话帮忙说了话，水产品加工技委昨天已经同意放人了。哎，这种情况不是咱们一家遇到的，人事局已经碰到好多起了。”魏紫无奈摊手，“‘人才单位所有制’，没办法！”
再多她就得跟小宋哥商量了。
算他还有点脑子吧。
“不过，研究所视他们为单位所有，对辞职申请不予批复。我联系到两位工程师以后，让他们直接将辞职申请交到地区人事局，人事局的同志了解了情况后，同意他们离开。”
“宋书记，实在不行就招几个大学生吧，那些研究所里的技术员和工程师实在是不好办调职手续！”
宋恂听完孙翊的汇报后，让他将几个厂的用人情况告知了公司人事科。
“你一个老太太学什么开车啊？”项远洋真是被他娘整怕了，“你要是想送货什么的，我帮你开车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