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真可怕……克莱恩叹了口气,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在忙碌的时候,他总是会专门抽出时间将所见所闻记录下来与阿兹克先生分享。现在不用写信了,他却有些无所适从
“是愚者先生的眷者,没有参加过会议。”嘉德丽雅回答道。她在刚刚的会议上已经得到了愚者的许可,可以将这些细节透露给贝尔纳黛。“一位代号是‘死神’的先生,应该是死神途径的天使。”
他就像个临时借住的普通学生那样,在老师家的书房睡了三夜。阿兹克倒不是没提出给他另外安排住处,不过他借口棺材睡不惯婉拒了。自从阿兹克提到自己的卧室就在书房正下方,克莱恩就决定住在这里了。虽然目前不知道能起到什么作用,但是与阿兹克先生离得近一些,心中还是更放心一点。
不过阿兹克先生已经为他把晋升古代学者所需的材料准备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后一两样。若是运气好的话,他甚至还能比原计划提前不少时间晋升,和以往费尽心思才能凑齐仪式材料的经历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看来不能一直宅在皇宫里了。克莱恩有些心虚地揉了揉脸,晚上出去一趟和信使小姐接个头,也看看传送的能力需要离开多远才能使用。
第5章 5
克莱恩将盖在脸上的书拿开,从沙发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
克莱恩明显不是个合格的研究生。第四纪亲历者整理出来的资料摆在他的面前,他却难以专心阅读,看了几页就开始走神,心不在焉地把玩起那枚召唤信使的铜哨。
这两天的作息也是规范得令人发指。白天阿兹克需要处理拜朗帝国的政务,克莱恩便留在书房中翻阅资料,为即将进行的仪式做准备。到了晚上,两人会共进晚餐,然后一同散步,聊天,讨论各种历史与时政的话题。
神秘女王犹豫了片刻,最终迟疑着点点头。“见到了。”她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地推断着什么,“不过,祂究竟……”
栗色长发的女子坐在她的对面,闻言缓缓点头,神情略微松弛了下来。
后续有不少想法,应该还会继续写,但是停在这里也挺好的呀【发出欢乐的咕咕声
明天还要把魔术师小姐扔到雪地去……唔,要不下一次将她带来南大陆体会下拜朗的风土人情?说起来诡法师魔药这几天应该就能消化完了,魔术师小姐的稿子几乎没有派上用场,总觉得这笔交易有点吃亏。
弗兰克·李早上曾经试图给他寄东西来,但是信使小姐没能找到他的位置,似乎是因为拜朗皇宫的特殊性。不过隐者女士同意晚些时候将东西通过向愚者献祭转交,到时候可以直接送到小太阳那里,不用从灰雾上取下来。贝尔纳黛还托隐者传话,说是要归还丧钟,大概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
与阿兹克谈完话后,他就死皮赖脸地将哨子要了回来,即使一时半会大概用不上。不过阿兹克先生不仅不介意,似乎还隐隐有些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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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已经可以算作一个完整的故事了。
她的养母并未透露太多有关她与格尔曼·斯帕罗在南大陆行动的细节,只是十分突然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要求她尽快确定世界先生的现状并转达谢意。嘉德丽雅从蛛丝马迹分析出,贝尔纳黛应该是在死神教派的手下吃了不小的亏,甚至曾经陷入过很危险的境地,并因此与同伴失散。
克莱恩有时会忍不住感叹人情越欠越大,不知是否能够还得起。但这样的想法往往在一闪而过之后就被他扫到了一边。他不愿将与阿兹克之间的关系算得太清楚,而帮助对方巩固人性所需要的羁绊也绝不会是‘等价交换’……
“他说了是什么同伴吗?”她问。
“……世界先生说他在南大陆有同伴帮助,不用担心。”未来号的船长室被灵性之墙封锁得严严实实,不过星之上将并没有如船员猜测的那样在里面举行什么仪式,而是在向一位本不该在此出现的人做着汇报,“从他透露的信息来看,已经脱险了。”
但这无法解释此刻对方复杂的眼神,像是惊讶又像是有所预料,甚至隐隐还带着一丝忌惮。这让嘉德丽雅对自家组织的又一位神秘前辈更加好奇了。
贝尔纳黛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极为古怪。嘉德丽雅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几天过得太平静,让克莱恩总觉得有些不真实。直到塔罗会按时召开,愚者先生才终于有了种与外界重新接轨的感觉。
阿兹克先生掌握了一部分灵界的控制权,想必很容易就能阻止其他存在通过灵界找到这里。当然拜朗皇宫也确实不是随意收快递的地方,最好先问问苍白皇帝陛下能不能开个后门什么的,不然这段时间信使小姐就只能把东西送到秘偶那里了。
“您见过那位死神先生吗?”她忍不住开口询问。
神性并未对历史教员的学者属性造成丝毫影响,他与阿兹克先生的交谈一如既往的愉快而有意义。若不是时不时会感受到各种来不及收敛的异样目光,年轻人几乎要产生自己只是换了个地方在读研究生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