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要工人补贴的事没乘胜追击搞好,停着等国家帮扶资金下发。可时间拖了一下,不但没有下发,他们之前的反抗和举报,也成了无用功了。
又因为到了冬天了,很多村民没钱治病,蜗在家里挨冻受饿。
“就那一点钱,够用吗?打发乞丐吗?”说到这一生最让自己难受和挫败的事,刘进民胸口不住起伏,因怒火气息都在发喘:“后面我们知道被晃了,又再次维权,但后面再做狗尾巴续貂的事,已经没什么作用了。反而是再次反抗和举报就成了不好的事,当时有舆论报道,说我们贪得无厌,还想继续拿。”
愤怒和悔恨交集纵横了刘进民的后半生,痛且无能。
周元坚定地看着他,说:“你们没错。”
“本来应该是雪中送炭的一笔钱,让我们在大冬天悬起来的心,能够放下的。可上面不仅没有下发,还说已经下发了。”刘进民咬牙切齿地说道:“当时我去找尹方德,尹方德说让我们先把要工人补贴的事停下来别再闹,上面的单位才会给我们下发扶贫金……”
刘进民看着他,点头,眸里都是恨意。
“可我们拿了吗?”
“那本就应该是我们辛苦劳动的血汗钱啊!”
刘进民红着眼,满腔的怨世不公,一声声敲击着在场的人的心。
当时的报纸写着政府已经安置好下岗工人,给他们颁发了该有的补贴。
听到这里,沈睿他们也听出来问题了。
“那些钱可是我们能不能撑过冬天,能不能治病,能不能让家人不挨饿的血汗钱啊……他们知道什么啊?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骂我们!”
“就像是我们做了天大的坏事,在攻击我们呢?”
子。
人,是血汗之躯,脆弱不堪。
“我们在抗议举报,有记者过来帮我们忙。期间有一件事是我们没预料到的,记者帮我们调查的时候,发现国家有给我们下拨扶贫资金。”
他皱眉问道:“工人补贴没拿到,扶贫的资金也没下发?”
最后他自己高升,只留下这村里的满目疮痍和人去楼空的萧条。
“拿够了吗?”
“我们不求扶贫资金下发,只求他们能当个人,给我们发下岗补贴啊,就只是拿回我们本应该的东西,为什么都那么难?”
刘进民嗤笑一声:“我们村的国家扶贫政策是他和我一起进行弄的资料和申报。期间我们一起对每户人家进行人员家庭情况的记录和这村子的工作和农作物情况,做好材料,由尹方德上发上去,才有资格评审够不够的上扶贫的资格。”
那个冬天,很多村民因为受冻而引起自身基础病症,死了。
国有单位的员工,尤其是钢铁厂的员工,本身就因为工种的原因,容易患上职业病。国家都会在员工下岗后,给予一笔下岗生活费作为过渡期。
听着这些事,沈睿他们都一脸严肃。心里暗骂那尹方德当真是玩心计的一把好手,把澳头村的人给耍得团团转。
谣言是铁甲战车,常常战无不胜。
“我们,错了吗?”
当年因工人大幅下岗潮,整个村子都变得不好过,常常食不果腹,于是就拉起了横幅去政府,要让他们下发工人补贴金。
说起当年的事,刘进民依旧那么愤愤不平,似乎人与人之间,有着难以拨开的隔阂……
这村子大部分人都是国有单位里的钢铁厂和矿厂里的工人。但当年因为国有单位改革,很大一部分工人被迫下岗。
“尹方德当年作为镇政府的书记,他知道国家下拨了电暖扶贫金吗?”
“当时我们闹得火热,再坚持一下,我相信总会有人来管。可尹方德让我们消停才会给我们发补贴……是我没考虑好,被人骗了。”
刘进民说:“当年我们闹得挺大的,都有记者来给我们出头报道了。可还不是不了了之,这过去那么多年了,我看新闻,尹方德都成了市长了,还有人敢调查他?警官,你确定你不是来开玩笑?”
沈睿和李兵兵默默地掏出手机,搜索尹方德的信息。
但当年这笔下岗费用迟迟没得下发下来。
而他,是愚蠢的领头人,把人给领到了崖边,却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