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头都不抬,随手往身旁的椅子一指,示意贺念自己坐,贺念也不客气,坐下之后,也掏出《真理》读了起来。
苏墨回想当初与宴云河的亭下之约,如今字典最新版已经编撰好了。
但他与宴云河的约定却仍未停止,词典正在筹备之中,这个的工作量相比字典要大多了,所费功夫岂止三年两年?
“哦。”贺念合上书册,将其塞进自己的大袖之中,“你现在还小,正是需要认真学习的时候,莫要看这种书移了性情,这书我就没收了。”
苏墨挑了挑灯芯,回道:“非是攀比,乃是学无止境,《真理》之中蕴含的知识太细了,小到一粒微尘都有说法。
许久之后,苏墨合上书册,揉了揉眉心,微微叹息一声。
贺念将自己的袖子拉回来,“放心,我会帮你还回去的。”
“可……”可借书的那个不是我啊!
贺念不以为意道:“每人都有其擅长的专场,你又不精研格物一道,何必与他人攀比?”
一本。”
贺念道:“此时叹气未免太早了。”
贺念揣着《真理》找到苏墨的时候,苏墨正在挑灯夜读,读的不是别个,正是最近风靡洛城的《真理》一书。
而那时的摄政王尚且年轻稚嫩,被逼迫着主动退出了朝堂,如今的他却老辣了许多,早期尚有政令不通的情况存在,现在在朝中已是说一不二,在民间的声望正是如日中天之时,而这也是苏墨的另一层隐忧所在。
他指向封面上的「真理」二字,“以往咱们说起真理都是圣人之言,如今这真理二字包含的又岂止圣人的言论,而是世间万物,圣人的道理不也是从世间悟得的,这《真理》走的是圣人之道啊。我等若不思进取,枉费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了。”
不等舒星的话说出口,贺念已经摇着手走了,只剩不知该如何解释的舒星原地挠头。
“难不成要等真的赶不上别人时再叹气吗?”苏墨屈起食指敲了敲桌上的《真理》。
舒星目瞪口呆,赶紧扯住贺念的袖子,“贺先生,这书我还要还回去的,你没收了,我怎么跟人家交代?不要让弟子成为失信的那个人啊。”
贺念却道:“我以为你早已看清形势了,如今正是改天换日的时期,这《真理》只不过是其中一环而已,你现在走出去,看看百姓吃的用的,如今以何为生,就应知道,摄政王所说的时代变革是什么了。”
“有其师必有其徒。”贺念啧啧感叹道。
即便有人将其标为杂书,也不能阻止人们对它的狂热,再发展下去,其必能与现在的经典相提并论,说不定还要对各种典籍造成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