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多谢王爷慷慨,只不知这技工学校是怎么个章程?”虽然有所顾虑,但显然得利更多,不管怎样。这个学校都得去入驻。
祁阳舒读完,皱眉道:“师父传授之时不得藏私,那王爷的炼钢法是否也在其中?铁之一事事关重大,如果有,还请王爷将其剔除。”
另一边,他不知道的是,因他送给皇帝小侄子的新年礼物,导致小皇帝正在接受太后的劝导。
忧的却是,如此一来,工部怕是要和忠王绑定,此后忠王若是有心重回朝堂,怕是要卷入朝堂内斗之中。
皇帝低着头不敢看太后,小声道:“朕知错了,以后太傅上课朕一定会认真听的,母后就原谅朕这一次吧。”
太后看他样子,怒气一下涌了上来,“说过多少次了,你是国君,要有君王的气概,畏畏缩缩的成何体统,即便是认错,那也不能低头哈腰。”
回去之后,祁阳舒当即就找人收集资料,看那书中记载是否属实,无论如何,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祁阳舒心中一喜一忧,喜的自然是此行目的达成,新式炼钢法有望学成。
小皇帝实在是喜爱这只玻璃小马,时时拿在手里把玩,那天听太傅讲课时也握在手里,就被太后看到了,太后当时虽没说什么,过后将他叫来身边,屏退众人,只余母子二人时就开始了训导。
小皇帝马上挺直了腰杆,面对太后的怒火还是不敢大声,只小声分辩道:“朕只是在母后面前才这样的,对别人时朕都按照母后教导的做。”
宴云河在桌上翻找几下,从中拿出有关技工学校的计划书,将其递给祁阳舒阅读。
宴云河不将他的客套话放在心里,看他像是同意匠师入驻技工学校的样子,又接着道:“孤之所以请工部所属匠师入技工学校,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和他们一起钻研新武器,就如这书中所写的一样。”
但碍于大郑律法,宴云河并不能大规模制造,如今祁阳舒的到来反而解了他的急。
及至祁阳舒告辞离去,路上还在沉思,忠王为何对一本书中不知真假的战争场面如此上心,初时他只以为是忠王杞人忧天,但若仔细琢磨其中蕴含的危机,他就不寒而栗。
太后身边的大太监乌盛,手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偷偷觑了几眼二位主子的脸色,见太后面上似有余怒未消,于是打消了嘴里的话,只小心翼翼地给
宴云河将其拿在手中端详,这次制作了总计有十只望远镜,思索片刻后,他拿出其中一只让人送进了宫里,过完年之后他再未见过小皇帝,不知小侄子对他送的礼物是否感兴趣。
研制武器乃是朝廷的事,祁阳舒虽不想让宴云河掺和,但他立刻想到,炼钢法都是王府改进的,可见王府工匠的厉害,能合作自然再好不过,若真研究出来了,那他可就不用再这么来求秘法了。
说教半天,太后也有些乏了,见皇帝认错态度诚恳,这才唤了人进来添茶倒水。
比如现在他就在想忠王此番话的目的,是不是代表他并不想交出冶铁法。
这个道理宴云河自然懂得,这个时代严格把控铁器,他也是支持的,“祁大人放心,炼钢法乃机密要事,孤不会轻易示人。”
想到这一点,祁阳舒终是没有拒绝,届时安排人员过来,事先提醒注意保密便是。
皇上正值启蒙的时候,先前太后不放心,偷偷去看了几次,直到这一次发现了皇上在听讲时的小动作。
太后按着额头,尚还年轻美丽的面容上满是忧虑,“做错事必须挨罚,皇上将今日太傅所讲内容抄写十遍,你要牢记自己的职责,万万不可松懈。”
即便自诩为中立派,祁阳舒某些时候还是会陷入朝堂争斗的思维误区。
谁知下一刻,他的这个想法就被忠王推翻了,只听宴云河道:“冶铁技术孤并不打算藏私,孤会安排匠人传授此法,但孤也有一个要求,晚些时日王府这边将会新建一所技工学校,孤希望工部所属的匠师可以入驻,到时候自会有人讲授炼钢法。”
祁阳舒心里不愿多做猜想,在大郑这片土地上,无论再怎么朝代更迭,始终都是天下最强者,对于宴云河的话,他只觉得是在危言耸听。
祁阳舒放下心来,“王爷深明大义,下官佩服。”
剩余的被快马送往边境,交给靖北军将士试用,之前试用的兵器反馈良好。
可以说,从顺风车行开办以来,宴云河就在等着这一天,所以祁阳舒来拜见他毫不意外。
而在祁阳舒告辞不久,之前宴云河吩咐打磨的望远镜也终于制作完成,他试用一番,远处的景色清晰可见,成品相当不错。
么样的情形吗?”
“玩物丧志,太傅讲课的时候要认真听,哀家之前不是对陛下说过吗?课上把玩这种小物件,如何能学好?太傅虽不敢苛责你,但哀家教过你的,陛下是把哀家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
玻璃小马安静地躺在太后手边的案几上,宫人都在外面候着,整个室内只余太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