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方岁就是脑子乱,没非要难为徐生因,他沿着路边磨蹭着往家走,天气不太热,白天这个点车也不多。
在他的认知里,最不可能会分开的就是他的父母,不对,应该是从没想过。他父母艺术团认识的,任厚追了大半年,在一起之后,任厚不巧被调去了南方,然后就一月一封信,一直联系了两年,退伍之后才结婚。任方岁觉得他就是一个意外,毕竟爸妈相爱这么久,三十才生的他,肯定是不太愿意生孩子的。
顾千巧扣着裙边。
任厚一直把儿子当女儿养,任方岁也更依赖他,愈发让他觉得自己养了个女儿。
“爸?”任方岁挨着坐下,伸手去够那个纸。
任厚瞧见了任方岁胳膊上缠的纱布,碰了碰他胳膊,“怎么受伤了,脸色也差。”
“去医院了没?”任厚拉着任方岁胳膊看了一圈,眼神都凌厉了:“怎么出这样的事?!”
“我昨天出了点意外,我们小区电梯坠梯了,就我一人在里面,”任方岁说:“你帮我找个律师起诉。”
任厚跟着任方岁上了楼,任方岁看人进来也没说话,直接脱了衣服换睡衣。
徐生因眼神有些担忧。
“知道了。”任方岁起身往楼上去了,轻飘飘道:“你俩要是解决完了,抽个人给我做碗粥,饿了。”
任厚一把按住了,欲言又止。
“我身体没事,也不分手,不用担心。”任方岁说完低头亲了一下徐生因额头,把车门推上了。
他骗徐生因的,顾千巧根本没说要回来。
“我问那是什么?”任方岁迅速起身,从顾千巧手里拽了出来。
顾千巧慌乱把两本收了起来,立马摆出来个笑,打岔说:“我跟你爸,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呢,今天怎么回来了?”
任方岁盯着这几个字,眼睛花地看不清东西。
外下了,徐生因刚要跟下来,他回身挡住了,语气软了软道:“去忙你的,我歇几天再找你。”
“我们两个的感情问题。”任厚抢先答道。
“这是什么?”任方岁问,他心觉不好。
任方岁了看一眼,是太熟悉了的缘故,直觉告诉他,是他妈的问题。
顾千巧刚要伸手挡,任厚摆了摆手,“早晚要知道的。”
他按了密码进门,转眼看见顾千巧合任厚郑重其事地坐在沙发上,摊了一堆A4纸,是合同还是什么?
顾千巧应下了。
离婚协议书。
任厚下意识把茶几上的纸扣了过去,任方岁瞄了一眼,往沙发这边走,“你们回来怎么没跟我说?”
“为什么要离婚?”任方岁问,没看下面一堆什么分财产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