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难受？”徐生因紧忙问。
“噢，那我瞎说的。”任方岁说，“那不叫凶，我矫情。”
“我回我家，我妈工作结束了，她照顾我。”任方岁掀了一眼人，“你该干嘛干嘛去就行。”
“我没想凶。”徐生因条件反射回答。
“考完了，”徐生因说，“后天几天放假了。”
刚动了两下，任方岁出了一身虚汗。从昨天回来就没调整好，一天搞得乱七八糟，歇不过劲儿。这下又吓着摔了不轻，本来就虚的身体像被压了个哑铃，喘不过气。
一开始徐生因到了三楼，拍打了几下电梯门，叫任方岁名字没回应。他还想是不是任方岁赌气出去了，又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任方岁家进不去出租车，他在门
他从卫生间出来，抽了张纸擦了擦徐生因额头上的汗，太阳上来了有点热，他动作不重，还是把人弄醒了。
身体多处软组织损伤，中度脑震荡。
“我不知道怎么就上头了，岁宝……”徐生因低着头，声音都沙哑的，“对不起。”
翌日，任方岁醒了徐生因在旁边床趴着，卡了个床边，衣服也没脱。
林昊问他明天考试还回去吗，怎么没回消息，徐生因输入又输入，半天还是没发出去。
“你考完试了吗？”任方岁问，他记得徐生因这周考试，但不记得哪天了。
任方岁收回了手，徐生因迷迷糊糊叫了声“老婆”。
“岁宝，我不知道怎么说，昨天我看见你倒在电梯里那一刻，脑子就清醒了。”徐生因声音不大，抓着任方岁一个衣角，“再也不犯浑了行不。”
任方岁看着他，过了片刻，“这次出了意外，说自己犯浑了。下次我得心脏出问题，你才能不凶我，是不是？”
“醒醒走吧。”任方岁解着扣子道。
任方岁到门口拦了出租车，徐生因也跟着钻了进去。
徐生因什么也不敢不听，也不敢反驳，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漱了个口，就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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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疼？”徐生因问，“还是…”
任方岁现在没吵架的架势，也不生气，有种莫名其妙的疏离感，让徐生因更拿捏不准，心慌。
任方岁缓了缓才起身，到卫生间简单洗了把脸。昨天身上的钝痛隔了一晚上更甚了，头也昏疼的。
医生说半小时一小时会醒，这都四十分钟了。徐生因看着手表直急，他把任方岁包着纱布的手肘又侧了侧，怕压到伤。
“嗯。”任方岁有些疲惫。
怎么叫都没回应，脸色苍白，好在脉搏在跳动，是他那时等救护车时唯一的动力。
任方岁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任方岁突然抽动了下手指，徐生因再抬眼，任方岁看了看他，又皱眉合上了眼。
“噢。”徐生因说：“那现在感觉怎么样？”
司机好像一直在听着，时不时从后视镜往后扫两眼，任方岁有些不耐烦的盯了回去，司机这才不看了。
“去哪？”徐生因惊坐起。
徐生因坐在床边，手现在还在发抖，是他抱着人跑时肌肉太紧张了，更是吓的。
“伯母回来了？”徐生因问。
任方岁“嗯”了句。
任方岁呆呆看着门口，他也不是故意要徐生因难受，主要现在有点儿别扭。昨天徐生因开车那个状态，让他就很难过了，结果阴差阳错的，他又体验了一把坠梯，心情很复杂，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任方岁把手从徐生因手里抽了出来，说：“帮我叫让医生打针镇痛剂，谢谢你。”
“送你到家。”徐生因可怜巴巴的眼神。
“下午就到了。”任方岁说：“你办下出院吧，我坐会儿。”
“帮我”，“谢谢你”，任方岁真的很懂怎么扎他心。
徐生因手里空空，心凉下去了好几截。
打了镇痛，不知道过了多久上了药劲儿，任方岁昏昏睡去。徐生因坐在床边，盯了两个小时，出去上了个厕所，蹲安全通道连抽了好几根烟。
“不是岁宝。”徐生因想说，又无话可说。
办了出院，医生拿了药让他回家休息，一个星期之后回来复查。
直到物业带来了维修工，说电梯是曳引绳损坏导致的突然下坠，他慌了。
车坐的想吐，任方岁忍了一路，睡也睡不好。徐生因好几次想动，不过看了一眼又憋回去了。
“我态度不好，你生气。”任方岁睁着眼头又晕，又疼，“你跟那车赌气，想没想过我心衰，怕那样惊吓。我说话不好听，你说话又好听到哪了？”
“出院啊，回家养着一样的。”任方岁换了自己的衣服，拢了拢头发道。
第15章
过了好一会儿，任方岁才回答，“心。”
“噢，好。”
“方岁？”徐生因轻喊了声。